姜作衡的助手在前,将他们二人引领至地堡实验室门前。

“二位放心,二少爷已经预先排查过了,院方明令禁止工作人员接近地堡,且实验室内保密系数很高,不会有侦听风险。”

他推了推眼镜,刷卡输入密码,随即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打开,像一点点揭开的帷幕,偌大如体育馆的空间完全展露在眼前。

“密码已经发给教授您了,所有物品都换新过,放心使用。如果后续休息好之后,您决定开启实验,请及时告知我们二少。二位请便。”

时奕点点头,“有劳。”

助手将密码卡递给他,略微恭敬地颔首,随即离开了。

阿迟跟着先生缓缓迈进门,忍不住环顾四周,背后的金属门严丝合缝卡上,细微的机械声音听得出设计精密。

眼前堪称壮观的巨大地下空间,便是姜家即将开始实验的场地,全金属覆盖,简直像另一个世界,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

阿迟心道,这些材料不说要耗费多少财力,单单时间成本就不是他能想象的。

这里看得出从前是个防核弹的地堡,基础生活物资和配套设施齐全,甚至还有许多代步车。

实验舱以及医用物资都才搬运进来不久,排列整齐,按照五十人规模设置,足够将挑选的孩子们全放进来。

“过来吧。”

时奕似乎并不惊讶,抱臂倚靠上沙发,长腿交叠,望向阿迟,“来说说你的发现。”

刚刚院方举行的迎接晚宴上,阿迟站在他身后总是不安稳,重大发现不说出口就像身上有蚂蚁在爬一样,让时奕蹙着眉头,饭都没吃几口,不得已提前离席。

此时他倒被吸引住,忘记着急了。

听到先生叫自己,阿迟这才收回目光,站在原地刚扭头要开口,下一秒便顿住了。

与先生的视线交融那一瞬,他忽然发觉出无法忍受的怪异来。

他站着,先生坐着,明明很正常,他却总觉得被仰视的角度有种说不出的别扭,甚至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

阿迟心想自己又多出什么怪毛病了,抿了抿嘴,赶忙到先生旁边的小沙发坐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倒是时奕将他的局促纳入眼底,微微勾唇,好整以暇地听他叙述。

“先生还记得我们来时的隧道吗,我跟着宁栖的朋友到隧道下面,那里有一个小地下室,暴露出一角的金属,应该与我们现在看到的地堡材质相仿……”

阿迟思索着,尽量全面详细地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先生,并且将土壤样本和施工图放在茶几上,推到时奕面前。

“但在我们来地堡的路上,我目测过,那处地下室距离地堡并不近,就算加上地堡硕大的内部空间,也并不完全吻合。所以我推断,地堡与地下室的金属不是同一片空间,还存在着连接处,或者其他通道。”

见时奕沉默地研究起施工图,阿迟便凑到先生身边去,弓着身子,指着图上铅笔画出的圆形标记。

“这就是让我最疑惑的地方。地堡是圆形,图上的也是圆形,暂时又无法断言它们不是同一建筑……难道它们之间真存在密室,用来藏点什么?”

茉莉味的馥郁之地就在时奕眼前晃来晃去,认真思考的阿迟近在咫尺,长睫毛忽闪忽闪地,丝毫没察觉到男人黑眸中幽深的笑意。

男人将图放到茶几上,手指缓缓交叉,磁声道,“确实如此。这座孤儿院规矩很严,据我先前与孩子们的了解,他们或多或少都会私藏物品,并且发现了不少隐秘的角落。”

像是发现了阿迟的另一面,他饶有兴致地换了个姿势,颀长的手指支着侧脸,更近些观摩认真工作的阿迟,深不见底的眼眸始终盯着他,“我们需要一些勘测手段。地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