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要死了……”

宁栖的胸膛随着他的啜泣而起伏,还在往外渗血,蹭到同样跪破皮的膝盖上。

一哭喘起来,他的肋骨都清晰可见,伤痕一层叠着一层根本杂乱无章,分不清新旧,有些伤到了骨头。

也许是桌子底下的空间被阴暗填得太满,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阿迟鼻子发酸,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低下头看着垂在自己脚趾上的牵引链,不知道怎么克制翻涌的情绪。

事到如今,他已然麻木到连气都气不起来了。

他早就知道,那群混账是真不在乎他们的死活,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能夺去他们的性命。

他曾以为是自己没有权力,太过弱小,没有话语权。

可当他无数次手染鲜血、用尽手段顺应阶级,坐上铃主之位后,却看得真切:权力只是个放大器,世上许许多多所谓的正常人,比职业杀手更残忍。

人性罢了。

而今,他倒能学着先生,摒除些幼稚和片面了。

“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