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言不发,只俯身捡起那件外套,避开伤口小心翼翼给他披上,简单地拍了拍大腿。

他们明明没有交流,一切却都像水到渠成,每个动作都宣泄着苦涩的思念。

阿迟抿起嘴,眼底有些水光,心甘情愿放下一切,弯下脖子,依恋地将脸枕在先生的腿上,像只知还的倦鸟,轻轻阖上了眼眸。

烟草的气息令人安心,是他三年都未曾追寻到的净土。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仿佛每个肺叶都在贪恋这抹味道,将他残缺的那部分空洞填满,逐渐充盈。

阿迟轻轻笑了,脸蛋蹭了蹭先生的大腿,不禁想,思念与分别,真是好苦啊。

“你们罚那奴隶太狠,吓到他了。”

时奕姿态慵懒,支着下巴,随手抚摸着阿迟的脑袋,一下下将他的发丝弄乱又梳理好,像在摆弄一只养了很久的小宠物,“这不是挺乖的。”

他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冽,可阿迟却能从中听得出笑意。

这双大手并不厚实,笼罩住他的脑袋,因常年执鞭满是茧子,却是全世界唯一一双能让他安心的手。

烙奴印、轮奸、被抛弃的恐惧……一下下安抚仿佛能抚平一切创伤,还和以前一摸一样,给他一种从未分别的错觉。

午后的阳光洒在阿迟身上,他像渴水的藤蔓一般,贪恋着岁月静好的暖意。

他连呼吸的频率都交由先生保管,胸膛跟随着抚摸而起伏,逐渐忘却之前的恐惧,仿佛漂泊三年的浮萍终于回归泥土,得以扎根。

如此迅速地沉入状态,时奕为他感到骄傲。

他知道阿迟这三年一定过得很苦,几天前的会议上,眼神告诉他,这株茉莉花早已干瘪成荆棘,再不疗愈就要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