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不得这样的假设。

阿迟垂下浅金色的眼睛,觉得嘴里泛苦。

他想,或许人都是这样似是而非地活。

因为矛盾所以挣扎,因为挣扎所以为人。

而时奕……又何尝不这么想。

三天过得太快,这是最后一晚了。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爱他。

他想将脆弱的人儿捧在手心里,竭尽爱意地亲吻,看他笑得像月牙,融化心里的冰。

每个无法相拥的分秒,对他而言都算浪费。

今夜注定无眠。

静默之中,时奕正忍着求而不得的煎熬,却听见另一边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偏过头,看见阿迟突然不自然地背对他,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住,蜷缩起来只露半个脑袋。

他想摸摸阿迟的头,手明明都伸出去了,却停在半空,半晌又收回。

“我明天就走,你不用呆在我身边了。”

一贯自持的声线里,如今透着显而易见的受伤。

“离开了暮色,再也不会有谁虐待你,让你疼痛让你恐惧,逼你做那些下贱事儿。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我会”

“先生。”

阿迟突然打断了他,声音捂在被子里闷闷的,有些细微的颤抖。

时奕警觉地偏过头,像是被那梦境吓怕了,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可还没问出口,黑眸突然染上褐金色,猝不及防。

“…阿迟?”

被子根本裹不住信息素,空气中的茉莉气息一下子浓郁极了,令Alpha瞳孔剧缩。

呼吸骤然重了许多。

他眯起眼睛,显然非常意外,却不受控地直勾勾盯着阿迟,像虎视眈眈的猎食者,褐金色愈发炽盛。

“你发情了。”

他听见自己喑哑的声音,低沉得不像话。

他万万没想到,阿迟会在这时候出现发情期。

为了顾及阿迟的心脏,算下来……是有一段时间没注射抑制剂了。

他们99%的匹配率无限接近1,根本不是分隔开就能忍下去的。

很显然,阿迟也清楚这点。

他把脑袋埋得更深了,指尖堪堪揪着被子,绝望地闭上眼。

“别……”

可下一秒,被子被一下扯开,他颤颤巍巍、早已湿润的躯体像只待宰羔羊,在灼热的视线下,瞬间暴露无遗。

身后,烟草信息素危险极了。

呼吸一滞,他的心跟空气一样冷。

沦陷为泄欲容器,他厌恶Omega下贱的身体。

他感受到Alpha异常沉默,从后面擒住双臂,将他一寸寸锁进怀里,力道越来越大,甚至紧到发疼。

“唔…”

肌肤相贴,男人呼吸炙热,举手投足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很暖和,想被撕碎。

当脑海里出现这该死的想法,阿迟狠狠咬住下唇,眼神却逐渐迷离。

“嗯…”

毋庸置疑,男人烈性的烟草味就是最致命的春药。

本能让他极度渴望交融,就连时奕仅仅贴着颈侧,都让他觉得无比舒服,不自觉地露出后颈蹭上去,跟发情的猫没区别。

“想要?”

喘息湿漉漉地,刚溢出唇角,又被手指捅了回去。

“唔…嗯……”

阿迟下意识含着吮吸,轻扭腰肢,却悄悄攥紧了手指。

乳肉和下体被大手肆意侵犯时,他低吟着,眼神逐渐流露出惧意,却没有拒绝。

双腿越来越开,他知道自己根本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