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轻不可闻,却让时奕指尖狠狠一顿。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他目光复杂,心头杂糅的情绪难以言表,像被雨点轻轻敲落的叶子般震颤。
他……醉了吧。
时奕这才发现阿迟醒了,但是半睁着眼,难受得轻皱眉头,神态迷离。
高烧让他脸蛋红扑扑的,眼皮双得厉害,眉眼似乎比平时更漂亮几分,久久不散的醉意也添了几分情动。
时奕抿起嘴,握着他的手亲了亲,贴上自己的脸,轻声道,“主人在。”
“嗯…换水……”
“什么?”
时奕没听清他在念叨什么,站起来凑近他嘴边,却被那双不老实的手轻轻搂住了脖子,越圈越紧。
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压在阿迟身上,时奕支着胳膊,不动声色挑了挑眉,呼吸有些不稳,呼出的热气扑在近在咫尺的绝色脸颊上,睫毛似蝶翼般颤了颤。
或许是发烧的缘故,茉莉花的气息变得更加清甜动人了。
眸色一暗,见小奴隶烧迷糊了,他便顺着力道靠在床头,将他搂进怀里。
“我的鱼……”
阿迟闭着眼趴在他胸口,还贪恋地轻轻蹭了蹭,被Alpha的烟草气息勾引得七荤八素,像个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
怕不是烧糊涂了,又醉得不省人事,记忆错乱了。
深吸口气,时奕突然有一丝丝感谢那些酒。
心下了然,他瞥了眼床头柜上摆着的空鱼缸,给下面的人发消息,边让他们去弄金鱼,边摆弄着他额前的碎发,安慰道,“换水了,等你睡一觉醒了就能看到它们。”
“那…花呢……”
“栽到花园里去了。”他对答如流,垂着眼睛,随手戳弄着阿迟柔嫩的脸蛋。
大手覆上那纤细炙热的腰肢,将白软的身躯又往上抱了抱,他亲吻着阿迟的颈窝,一下下轻轻顺着他的发丝,希望他快些入睡,好好休息。
可交颈相拥的姿势之下,对于头脑不清醒的阿迟来说,Alpha的信息素是致命的诱惑。
烟草气息仿佛最蛊人的春药,强大的安全感牢牢吸引着阿迟像磁铁一般,他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已经从黑袍底下钻进去,搂着主人精瘦有力的腰了。
两股信息素再度本能地交织在一起,炙热的呼吸仿佛墨滴入水分都分不开,渲染之下,肌肤相贴严丝合缝,像拼接在一起完美无瑕的玉。
阿迟显然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靠在主人的颈窝上,像是贪恋主人更凉快一些的身体,半睁着眼,睫毛不知所谓地眨啊眨。
“主人…我是您家里…最贵的东西吗…”
时奕眸色一沉,轻轻抿起嘴唇,半晌才回他,“为什么这么问。”
阿迟确有其事似的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才小声喃喃道,“贵的话,您就舍不得扔掉我了。”
闻言,男人身形一顿,沉默了。
心脏顿时犹如针刺,他又悄然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像在抱最珍贵的宝贝,心疼得不愿放开。
当初为了从宋立鹤手里保阿迟一条命,他赔了古昀2.5亿,是算上初夜的全部身价。
虽然这数字于时奕不过是九牛一毛,连家里随便一个瓶子都抵不上,他还是回了阿迟一声“是”。
阿迟目光迷离,伸着一根手指手轻轻撩拨他的喉结,像只有了玩具的猫咪,喜欢得不得了,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听到这回答更是痴痴地笑。
小奴隶很开心,嘴角弯得像月亮,仰头小心翼翼地、轻轻地吻上他的喉结,像金鱼亲吻手指般,虔诚极了,仿佛倾尽一切。
酩酊大醉还高烧着,却不忘看主人的脸色。
许是酒壮怂人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