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性地回以微笑,小林不动声色抿起嘴,朝时先生鞠躬,识趣地走了。
自关上门的那一刹,空气再度沉寂。
“玩得开心么?”
打破宁静的声音一如既往冷漠,时奕不紧不慢将烟按熄,望见他风衣缝隙里露出的一点白蕾丝,便蹙起眉头命令,“脱光。”
他怎么那么看不得阿迟往身上穿这些艳俗的东西。
闻言阿迟睫毛一颤,面色冷清,像早知道男人会为上午的事磋磨他,抬手就开始宽衣解带,没过多久便赤身裸体。
在衣冠整洁的先生面前,赤裸着被质问,如此悬殊的地位差距摆在眼前,他如今倒连一丝波澜都不会起了,像个机器似的隐藏起所有感情,不卑不亢,安静地垂眸。
“上午都做了什么?”
听到这话,阿迟倒有些意外地抬眼。
他听得出时奕是真不知道,而不是刻意要羞辱他。
他以为以男人极端的控制欲,会第一时间从监控盯着他,从头到脚都不能脱离掌控,没想到真能说到做到,不再过问自己的事。
阿迟直直对上男人冰冷的视线,几不可察地勾起唇角,有些暧昧道,“该做的都做了。不过人没杀,需要下午再去一趟。”
他像只幼稚而慵懒的猫,毫不掩饰自己赤裸的报复。
感受到骤然浓烈的烟草信息素,他心头膨胀起快意,却没想到,时奕并没有抽出藤条打他,而是让他过去,边拿出一次性医用手套。
呵,又是什么折磨人的玩法。
男人让他坐到腿上,将他揉进怀里,看见胸前小腹沾着的白浊目光一顿,只抿着嘴,默不作声帮他擦干净了,轻轻亲了亲额头,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似的,一直紧紧搂着他。
“别怕。”
温暖的怀抱里,心跳在耳边砰砰作响,阿迟愣住了,随即沉默,攥起手指,安静地垂下头,任由那只并不惯用的左手给自己验伤。
时奕知道他多么恐惧性交、抗拒入侵,便理所当然地认为,做了之后他会害怕,会疼,需要安全感和爱抚。
男人一点都没有犹豫,一点都没有质疑。
可这迟来的温情,哪怕是无意中骗来的,都让阿迟无所适从。
调教师什么时候以自己的感受为先过,这样的时奕让他陌生。
此刻不去追究他作为器具的归属权,甚至有洁癖也不在乎容器肮不肮脏,第一时间不是惩罚他的不忠,而是带着手套一处处检查有没有受伤。
时奕真的在尊重他,哪怕是很蹩脚的尊重。
这让他开心,又异常痛苦。
“等姜家的事情结束以后,我让你杀。别再去作贱自己了,好吗?”
高高在上的掌控者何时说过这么委曲求全的话。
时奕不知道自己嘴唇发白,语气尽可能地温柔,像个体贴入微的情人,冷漠的表情完全掩盖了内心刀割般的痛楚。
可回应他的却是一句冰冷的嗤笑,“难道等时先生来作贱我?”
千刀万剐或许都不及此时,遗憾只会带来更深沉的痛,再多道歉哪怕说出口也是徒劳。
见男人呼吸骤然重了许多,闭上眼睛,阿迟便狠下心偏过头,拒绝相信这抹温情、再也不想心软了。
眼底浮上一层不易察觉的泪光,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能如此决绝。
“别这样,阿迟。别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缓缓轻声道,时奕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理智来说出这句劝慰。
他没有资格命令阿迟,更不能夺走他的自由。可哪怕语气毫无威慑力,如此诚恳,阿迟还是不愿意听进心里去。
他明明笑着,眼神却没有光亮,只有报复的快意与酸涩,嗓音有点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