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顶还以肘击,突刺迅速被背摔,时奕脖子的绷带早就被划破,露出刚愈合不久的刀伤,全身就没有不流血的地方。

他胳膊有旧伤不便,被阿迟抓住破绽,却一个利落高鞭腿将他逼退,踢刀,让阿迟紧握匕首的手腕被震得发麻。

知道此刻的阿迟已经是强弩之末,迎接最后的爆发绝不能分心,时奕还是如鲠在喉,便闪躲边凝视他,看了很久才开口,“以后恨我的时候,就来杀我,好吗?”

或许没人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时至今日时奕才明白,爱与恨并不是反义词,归根结底都是赤裸裸的在乎二字。

他不怕被入骨地憎恨,不怕以后见面即厮杀,只怕萍水相逢连过客都算不上。

恨吧,事到如今他求着阿迟恨他。总好过伤透了心分别,从此两不相欠。

“还想骗我相信你,打破了给你泄欲?”

“我只想你别忘了我!”

“我巴不得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时奕突然顿住了,不闪躲了。

安静的毫秒里,他看见阿迟含着泪朝他挥刀,眼里满是挣扎与痛苦。

信息素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他知道,阿迟连一个恨字都像被本能控制了似的,说不出口。

哪怕这样,他带给阿迟的痛苦还是突破了本能,让他对自己的Alpha举起刀子。

“是你不要我的。时奕,你欠我的!”

眼前的利刃带着破风声,直指眉心!

可这一瞬间在时奕眼里很慢。

他想到了许许多多旁人不知道的,想到了一辈子,看向阿迟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没有表情,刹那间右手牢牢抓住利刃,血液喷薄而出溅在脸上。

手臂用力得微颤,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喃喃道,“我欠你的。”

他突然笑了,像一身败羽、却死也不认命的鹰,“可如果拿性命一次还清,你就走了。”

“所以,要欠得更多,你才肯记得我。”

Alpha顷刻爆发出恐怖的战斗力。

阿迟节节败退,终是身体到了极限。他知道实力差距悬殊不可能赢,便能放开手脚宣泄,殊死一搏,朝他心脏狠狠扔出匕首!

可时奕侧闪,不但一把抓住了刀柄,同时一腿直接横扫上去,恐怖的力度毫不留情,脚踝带向阿迟的脖子,极大的力道向下,将他直接撂倒在地,若不是刻意留手,长靴差点将脖子踩断。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随着尘土弥散,仿佛连心跳都清晰可闻。

时奕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踩在阿迟身上,悠闲地摆弄着匕首,俯视他的挣扎,缓缓勾起嘴角,“谁教你把武器扔出去的。”

那一腿,直接将阿迟踢得头晕目眩,半天缓不过来。

按常理,武器丢了基本胜负已定,是对决中默认的。可阿迟显然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身上的靴子不断碾动,他拳头越攥越紧,在时奕略显诧异的目光中直接反扑,照着他的腰不由分说就是狠咬一大口!

“你是狗吗?!”

一拳把他打飞,时奕诡异地看他滚在地上,皱着眉显然很不理解。

躺成个大字型连一丝力气都没有,阿迟歪头吐出一颗牙,利落地擦掉嘴角血迹,冷冰冰盯着他,“狗畜牲。”

地上的血迹看得时奕一挑眉。

如此歇斯底里的“报复”,他竟还能从阿迟身上觉出可爱来,怕是病入膏肓了。

他奇怪地笑了笑,也不计较,“还没打够,我继续奉陪。”

闻言,阿迟扭头看着天花板,胸膛剧烈起伏,不理他。

输了就是输了,要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