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伺候完几个Alpha,怎么禁得起如此凌虐。他痛得撕心裂肺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下面血迹蔓延,彻底坏掉。那些锁链太重,他连蜷缩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惨叫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

“说,错没错!谁给你的胆子?还敢去污了贵客的眼!”木棒随着话音一下下捅进,责罚犯错的妓子,像在捅一处没有知觉的死物。

“啊…啊!我…对不起……”泪眸诉说着绝望,气声下意识呢喃,虚弱极了。

污了贵客的眼。阿迟反复咀嚼这句话,瞳孔终是失去光亮。

白炽灯太刺眼,他分不清身上和心口哪处更疼,被狠狠踢着肚子都没有反应,瘫在简陋的地砖上,凌乱的发丝完全遮挡住表情。

失血过多,他只觉得很冷。地砖冷硬,水管子冰凉,连自己的血液都凉透了,好像被那个男人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心脏也一并凝出冰碴子。

“这副模样给谁看?要死就成全你。”

在大家眼里,他这种被捅烂的下贱货色根本算不上人。可怜的Omega使不上一丝力,像个破玩偶被二人一左一右架起来,铁索跟浴缸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不由分说就把他往浴缸里按。

“唔!”整个人挂在浴缸沿,上半身被死死按进水里,阿迟眼睛被浸得生疼,耳朵也听不见声音了。

一秒钟跟一个世纪没有区别,他分辨不出。

自己要死了吧,什么时候能彻底死了呢。窒息感越来越浓重,一缸水仿佛能扎进毛孔的刀子,可他却像丢了魂似的,失去了求生的本能,安静而绝望。

他祈祷死亡来得快一点。见过主人无情的面孔,阿迟头一次觉得自己承受不了如此痛苦,不堪一击。

肺部一丝空气都挤不出,眼前发黑,他还是执着于那个画面。指尖未曾够到的靴子,像挥之不去的心魔。

够不着。就差一点点。

阿迟想,从前,他们之间总是差一点。

差一点做好的私奴项圈,差一点偷偷牵上的手,差一点讨要到的亲吻,差一点宣之于口的爱意。他们一站一跪,这些微小的距离越攒越多,便成了遥不可及的遗憾。

他偷看过时奕为他精心准备的项圈,镂空的茉莉花在月下闪着银光,上面透青的宝石是亲手打磨、一颗一颗镶嵌的。他也听说过顾远先生新进枪械时,时奕为他特意留了一把新枪。他期待极了,可等来等去,也没等到被赏赐的那天。

阿迟还记得山雨欲来的前一晚,他满心欢喜想跟主人一起到悬崖上看日出,可还没说出口,就被送走了。他还有太多太多没说出口的话,在这人间炼狱里日复一日,积攒成无法压抑的思念,终于以为熬到了头,却被相见那半寸之隔击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