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求我、跪着磕头跟狗一样下贱,那些谴责就跟钢针似的往骨头缝里钉。”

那些阿迟记得的、忘却的、刻入灵魂的痛楚与嘶喊,一股脑都如利刃业火,将他的心脏片片剐开。

沈亦试图从眼睛里分辨出曾经的他,却只见到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时奕,仿佛一具躯壳终于迎来了灵魂,徘徊于苦海终得解脱。

可惜这幡然醒悟来得不逢时。

“那只是你可怜的占有欲作祟。首席大人,你只是看不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沈亦甚至开始质问他,“你从来就没把奴隶当人看过。若不是Alpha标记的本能,他在你眼里就是个任由安排的物件儿。你若问过他愿意与否,在乎过他会不会拒绝会不会疼,何至于此?!”

是啊,何至于此。哪怕他给予过阿迟一丝尊重,便不会如现在这样,强迫他感受人格割裂的痛苦,强迫他“自由”。

硝烟无声蔓延,苦得令人作呕。

掏出手枪缓缓上膛,时奕沉默良久仿佛一个世纪,才开口轻声道,“生命中开得最美的那朵花,是我亲手折断的。我该为曾经的自己赎罪。”

占有欲也好,其他也罢,他要对得起那声主人。如果结局依然如此,起码尽过力。

“让我去吧,就当…我实在太想他了,好吗,沈亦。”

他抬眼,也像在跟自己商量。

“我亏欠他的,迟早要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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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养出娇贵病来了?掰开!”

调教师厉声呵斥,吓得地上满身血污的奴隶狠狠一颤,瘦弱的身躯仿佛没了呼吸,唯独泛白的指尖在哆嗦。

“你们是人吗?!都这样了还打?!”言喻急得眼睛都红了,不管不顾冲出来,被其他调教师为难地拦下,一圈警卫也不知如何是好。

越陵早在阿迟挨第一鞭时就按耐不住,不由分说踢飞了两个调教师,却碍于上级指令,无法干涉结论未定的事,被拦在一旁憋得火冒三丈,棕红色的瞳孔似一头野狼满是杀意。

灵魂好像抽离似的,耳边的嘈杂听不真切,仿佛灌了海水隔了迷雾。

从开始鞭穴,阿迟便疼得眼前发黑,分辨不出数目,浑身如堕冰窟,激烈的电流贯穿敏感处,钻心彻骨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他偏过头努力看向言喻,他被拦住了,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模糊的视线中,只见言喻眼睛都湿润了,透着肉眼可见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