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从来分星拨两、?利必得,却唯独对阿迟不论代价,仿佛只要他过得好,一切都值得。
可他清楚的太晚,是个自说自话的失败者。
还是不够细致、还是不够全面,他每天都在谴责自己当时为什么没能算计到每个变数。共感带来痛彻心扉的嘶吼,心脏永不停息的尖锐告诉他,一切努力毫无意义。
他依旧活在地狱里,不是吗。
时奕疯了似地轻笑,仿佛瘪掉的气球,罢了又觉得自己动作毫无意义一把放开,艰难闭上眼像个落败的囚徒。
“标记链接断了,他已经等不起了。”
嗓音略带沙哑,深深无力。
透支了所有信任,阿迟不会再等他了。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共感断裂,现在阿迟身上没有你的气味,他们去调查实验品查不出结果,自然是无可辩驳的铁证。”
苦肉计。坐实了实验品已死,是保住阿迟性命再好不过的方法,也是时奕在斯莫棋局中最后一步。
可什么佐证,什么埋伏,不过是一场泯灭人性的计划,自始至终未曾考虑过实验品要承受的痛苦。
“调查?”时奕抬眼满目嘲弄,一如穷途末路的亡命之徒,声音平静得愈发疯狂,“你觉得八个Alpha到有性服务的俱乐部该怎么调查Omega?”
修长手指拽紧特质战术手套,绷出消瘦骨感的直线。沈亦甚至能听见这个疯子后槽牙碾磨的声音,咬牙切齿却风轻云淡,“拖上床掰开腿,把人折磨疯了的调查?”
“你冷静点!就单单古家情报网的数据,暗中盯着试验品的眼睛数不胜数,早就怀疑起你的阿迟了!”
“躲开。”
“南江已经以高层身份下了调令,那奴隶必须陪你演完这场苦肉计。这是斯莫的最后一环,不拿到军方彻底支持,你怎么去骗姜淇!我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你走。”
“巧了。”打火机燃出烟草的火星,时奕深吸一口吐出烟雾,瞳孔彻底被无光的黑洞占据,“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杀了。”
沈亦觉得这人简直无可救药,“现在后悔功亏一篑!八个人,你非死即伤,就算杀了他们调查还是会继续,怎么,派过去多少你杀多少?不要命了!”
“不然呢。眼睁睁看他在床上受尽折磨?”
火药味的空气突然凝固住,只剩碎玻璃碴在军靴之下碾出断裂声。
平静的声音充斥苦涩,沈亦说不上来面前人是什么眼神。那双黑眸是从未见过的纠缠,好像变了个人,一如肆虐又不堪的野火。
“你不知道,他每天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没有一天不流泪。”
烟雾缓缓弥散在盛夏,声音却透着绝望的冷意。
“他的哀嚎是什么调子,敏感的身体颤抖到什么程度,手指脚趾的蜷缩……一声又一声地崩溃哀求。”
“他每个反应都深深刻在我脑子里,每个瞬间都痛苦万分,流着泪明明什么都想不明白,嘴里却还在叫主人。”
每说出一个字都像在凌迟自己。
时奕从没这么生动过,却是为一个奴隶疯得如此彻底。闻言沈亦抿起嘴沉默着,说着拗口的规劝,“因为你是他的调教师罢了。”
“是吗。”时奕扭过头平淡地看着他,残忍的剖析仿佛把自己千刀万剐,“最讽刺的是,我分不清梦和现实的区别。”
它们没有区别。那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他亲手带给阿迟的血淋淋的现实。
“你变了。当初定下计划杀伐果决,现在优柔寡断的你根本不适用。”
“优柔寡断?”时奕觉得自己的喉咙已经不会发声了,干涩得像混了沙砾、锈迹斑斑的齿轮,“你知道吗,每当回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