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带着身后人一同进门,却发现牵着的手传来阻力。
“阿迟?”
他回头却见阿迟不肯进去,明眸远远望见草坪上的水管子,咬着嘴唇不知道想到什么,轻轻在窄台阶跪下,俯身深深伏跪看不见表情。
“贱奴身子脏…会把您家弄脏。”
“求先生赏点水洗干净。”
倔强了一路不曾软弱,却因无法抗拒的肮脏而跪,生怕玷污了收留者半分善良。
脚下低微的声音让站着的两人不是滋味。
不想做奴有什么用,事实上阿迟根本不会以别的身份认识世界,除了跪与求,也不知道该怎么活。
“快起来,这是做什么,去洗澡吧我给你找套合身的衣服。”
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真正的奴隶,言喻也跟着叫他阿迟,声音温柔,眼中却满是怜悯与酸楚。
闻言阿迟直勾勾看向浇草地的水管,又胆怯、期盼地仰望他,濒临破碎的眸子满是感激,言喻的心好像被猛然扎了一下,“走,我带你到屋子里洗。洗完正好一块吃饭。”
阿迟悄然睁大了眼睛。他眼睁睁看着先生将他扶起来,完全不在乎蹭了一手血污。
这位先生也不嫌他脏,跟主人一样。
……
“总之经历了那种事儿,他精神状态很不对劲,大概很容易受到刺激”
言喻边若有所思听越陵讲述,见阿迟洗完澡出来又要跪,便连忙替他拉开椅子笑道,“快来坐,你们是第二批尝到我手艺的人。”
看到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阿迟有些怔住了。
事实上他脑子完全一片空白,只想尽量不讨先生厌烦,穿着带血渍的衬衫连赏的换洗衣物都没敢碰,生怕先生嫌弃。
吃饭…吗。
莫名觉得眼眶发酸,阿迟就那样直挺挺靠墙站着,背后悄悄攥紧了衣袖,在餐桌上找了一圈也没见到营养剂的影子,抿着嘴小声犹豫道,“先生,阿迟…是奴隶。”
尽管承认得很艰难,他已经两天没有营养剂了,又一直不停地伺候客人,鞭打玩虐……阿迟默默垂下头,悄悄舔了舔发干起皮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