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强迫自己。这样不好吗。”他听见来自高天之上虚渺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嗡嗡作响,听不真切。
“何必去追求保存人格的痛苦。你已经够疼了。”他深深打了个寒战,却发现被海水淹没得干干净净,一道痕迹都不曾留下。
“将自己交给我,交给你的主人。”他在海底仰头,遥远的海面上有一艘小船,太远了,几乎是一个黑点。
“不……”细若罔闻的声音让时奕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爱我……”阿迟呆呆张着嘴,像喃喃自语。
时奕太阳穴猛然一跳。他诡异地看着他呆滞的脸,再次确认确实已经进入第三阶段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时奕居然怀疑自己的能力。他几乎已经掌控阿迟大半的意识了,曾经经历过驯化的阿迟在移交主意志给掌控者的过程中非常轻松,这才半个小时而已。
“他们爱我……”
漆黑的眸子细致观察。不,这不是意识的夺回,只是执念罢了。一定是多年以来的执念才会埋藏这么深,以至于先前的调教中都没能发现。
时奕看了眼手表,时间来不及。即便是他想要完整打破,也至少需要高强度48小时。他皱着眉拿来致幻剂,自降身价有些不情愿,迫不得已还是注射给了阿迟。
“没有人会爱你。阿迟,你只是个奴隶。”笃定的语气像一束亮光,让阿迟迷茫抬起头。时奕看到他无意识地挣扎,像要溺死一般大口吸气。
真难搞,如此还在挣扎。时奕暗道。他小心翼翼抱着阿迟,像生怕把他弄疼,不断给他顺气,没有人会将眼前温柔的人跟杀伐果断的首席联系起来。
“你是淫荡而卑贱的玩具,忘了么。玩具是不能被人爱的,只能被用,被喜欢。你会因被使用而感到骄傲,只有身体里插着点什么,你才能感受到存在。”
时奕嘴角微翘,像是赌定这场博弈一定能拿下,因为除了诱导性语言,他句句所言非虚。
人或许能破除谎言,却对既定发生的惨剧脆弱不堪。他吃准了阿迟在这件事上的逃避,吃准了他一定会由于痛苦而配合,甚至不用等到他施加藤条,一个高潮便可以趁虚而入牵走他的主观意识。
“你太累了。这些想法太沉重,都把你压得喘不过气来。你需要我,你的主人。”
“我不知道……”
“对,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