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岂不是能更快找到,证据了。”

茯苓感觉自己有点儿想哭。

宋娴晚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对,我们就快能找到证据了。”

“给阿姐报仇。”

这话让茯苓泛红的眼眶,再也坠不住眼泪。

啪嗒啪嗒的泪水落在宋娴晚的手背上,茯苓双手擦着眼泪。

“奴婢就是太激动了,姑娘。”

“好啦,这是一件喜事,要高兴的。”

宋娴晚的安慰不仅没有让茯苓笑出来,反倒是惹得她哭的更厉害了。

若不是宋妈妈进来,这泪是怎么也止不住了。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茯苓,宋妈妈才开口道:“老夫人说今个儿府学晒书,姑娘们都去凑热闹了,问姑娘您去不去。”

闻言,宋娴晚想了想,去府学,难免要见沈云蘅。

昨夜秦颂亭才刚说过不许她见沈云蘅的。

只是利用了沈云蘅这么久,还把人给弄侯府来,宋娴晚就这么不见人,倒也不好。

府中那么多人都去了,她去看看,也不算什么。

“去,当然要去。”

落下这句,宋妈妈转身去给宋娴晚拿衣裳。

茯苓原本要跟着过去的,奈何她这双眼哭的实在是太红。

所以只能是宋妈妈跟着去了。

府学在永宁侯府的南边,最角落的位置,只是占地面积却很大。

两人刚到府学,里面便传来嬉笑的声音。

姑娘们都是为了来看沈云蘅。

毕竟在沈云蘅没来之前,府学之中都是些糟老头子。

哪有沈云蘅这般容貌的郎君。

“沈郎君,你帮我看看这书是不是这么放的。”

“沈郎君,这画儿怎么有些褪色啊。”

此起彼伏的沈郎君响起,沈云蘅只觉头疼。

一转身,便对上了宋娴晚含笑的眸子。

那眼底蔓延的,分明是揶揄之色。

沈云蘅无奈摇头,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藏书阁。

宋娴晚点头,先一步走过去。

永宁侯府虽以武勋立世,藏书阁的木门推开时却扑面而来松烟墨香。

数丈高的紫檀书架层叠如重山,每层都搁着青铜鎏金瑞兽镇纸。

她指尖抚过泛黄的书脊,认出几卷前朝画圣亲绘的《松鹤延年图》。

听闻之前的永宁侯夫人,也就是秦颂亭的母亲,很爱读书。

这些孤本画册,都是永宁侯为了讨妻子欢心搜罗来的。

那位早逝的永宁侯夫人原是江南谢氏嫡女。

出嫁时十里红妆里最珍贵的,是七十二箱陪嫁古籍。

地上放着莲纹铜炉,袅袅沉香正从镂空盖子里溢出。

东面整堵墙嵌着多宝阁,错落摆放着前朝官窑的天青瓷、进贡的象牙雕八仙过海。

最上层竟还供着半人高的和田玉观音,莲花座下压着本翻开的《金刚经》。

也难怪,能将武将与风雅融得这般妥帖的,大约只有永宁侯府。

秦颂亭那般,还真是遗传了他的父母。

矜贵冷傲中透着些许文人风骨,却又在眼眸之中,多出许多肃杀。

“宋姑娘。”

清越嗓音惊碎了满室寂静。

宋娴晚转身对上了沈云蘅看来的目光。

他立在十二折紫檀屏风前,修长手指还扣着卷《梦溪笔谈》。

“我在这里,先给沈郎君赔不是了。”

她并指行礼,学着郎君们待客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