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几分,我不由打了个寒噤:“……我没这个意思啊!我……我就只是习惯了她俩了,怎么又突然扯到孟叙身上去了,关他什么事!”
“朕一提他,你就急成这副模样。”他又冷笑道:“人不如故?朕偏不信这个邪。”
无法交流,真的无法交流,我脑袋上的神经突突突地跳,觉得自己不如干脆再病一场得了。
和李斯焱交涉总让我有种鸡同鸭讲的痛苦感,他阴阳怪气的时候我听不出来,我随口说些东西,他却能琢磨出话里的十八层含义,堂堂一个皇帝,心眼比针尖还小,这算什么事啊!
人不如故
为了我无心一句人不如故,李斯焱足足恼了一夜,我一看他阴测测的目光就头皮发麻,千方百计想把他哄正常了,可甜蜜的好话说了一箩筐,他一个字也没信,还冷笑着问我是不是对孟叙也说过一样的话。
我快疯了,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我一句简简单单的古文引用,竟能把李斯焱气成这样。
以前我当然不会在乎他的情绪如何,可自从他掰小川手指后,我落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一看他动怒就怕,下意识觉得他又会迁怒我的家人,所以虽然万般不情愿,还是尽力试图哄好他。
“我没对他说过这些话……”我第十七次解释:“不信你就去看我给他写的信啊,能找出一句不成体统的,我把脑袋给你当球踢。”
“而且我和他不是没关系了吗?我都和你睡一张床了,论起来应是他吃你的醋才对。”我越发口不择言。
话音落地,甩了一整晚冷脸的李斯焱突然就爆发了,我只见一只瓷杯凌空飞了老远,摔得四分五裂,吓得我一哆嗦。
“他有资格吃朕的醋?”李斯焱狰狞着脸,狠狠道:“给他脸了!这么不识好歹的东西,敬酒不吃非吃罚酒,和你一个德行!”
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在这一片狼藉中,我终于听懂了一回李斯焱的言下之意。
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我深吸一口气:“所以你生气是因为孟叙?不是我?”
见他不语,我便知自己说中了,继续猜道:“他顶你嘴了?”
李斯焱还是不言语,眼神阴郁,好似我欠他八百两黄金。
我凑过去,絮絮叨叨地向他解释:“……孟叙他就这个脾气,你别理他就是了,左右我都在你手里了,他说破天去也撼动不了你分毫啊,陛下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吧,他已经够惨了……”
“这人特别轴,认死理,你不能和他硬来,好言好语两句,把他哄去江南就行了,你要是不愿意说好话,那激将也能凑合着用,最好冷嘲热讽那种……”
李斯焱冷哼道:“可惜用不上你的锦囊妙计了,朕打断了他的腿,命人把他押进了上任的马车,午间出的城,眼下应该已经到东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