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熟悉的纹路,却让裴煦一眼认出,这是小公子用来挖草药的匕首。
裴煦惊疑不定地看向面容冷厉的宁铉。
“若是匕首认不出,”宁铉抬手,随意将其他两个物品掷到裴煦面前,“这两样可认得出?”
裴煦手上被血染,没有触碰宁铉扔过来的两个东西。
裴煦额前冷汗簌簌流下,淌过眉峰,杀得他眼疼。
手帕,哪怕是旧了上面沾染血迹,裴煦都认得出是小公子常用的。
小公子贴身物品很少,不需要多分辨。
鸳鸯荷包,裴煦记得小公子荷包坏了殿试前两天去街上买,回来挂在腰间的样式就是这一种。
小公子贴身物品出现在太子殿下身上,什么意思,已经无需多言。
宁铉将荷包与手帕收起来,拎起匕首,将上面的血迹从裴煦身上拭干净。
宁铉起身,居高临下睨着裴煦,“以后莫污太子妃清誉。”
“没有下次。”
宁铉放过了裴煦。
“恭送太子。”徐济介对着宁铉离去的背影道。
等到宁铉出府,徐济介叫婢女送来上药。
“弟子自己来就可以。”裴煦面色苍白地接过金疮药,避让开女侍的动作。
徐济介让婢女下去。
徐济介叹道:“你这又是何必?”
裴煦半褪衣衫,将金疮药撒在流血不止的肩头,微微闭了闭眼,熬过这皮肉痛,拿起托盘上的布条在伤口缠绕起来。
“弟子心悦小公子。”裴煦给伤口打好结,整理好衣衫,低下头对徐济介道:“弟子是真心的。”
徐济介恨铁不成钢,“老夫虽然不知太子拿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但看你的模样,应该是那小公子贴身之物,是也不是?”
“他既与太子互换信物,你搅和什么?”徐济介瞪裴煦。
裴煦执拗道:“小公子已说过嫁与弟子,那些东西弟子也不知晓太子如何得到,但是小公子肯定是被迫的。”
徐济介看了裴煦几眼。
徐济介勉强平复着怒气,“所以传胪大典,你还是要向圣上求这个赏赐?”
依旧求娶苏家庶子为妻。
裴煦沉默不语,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好,你说苏家子是被太子逼迫,”徐济介振声道:“那他是否又被你逼迫,被苏家逼迫?”
“他愿意嫁你究竟是因为心悦你,还是别无他法,正好你又是个良人?”徐济介咄咄逼人起来。
裴煦眼眸狠狠颤了颤。
小公子确实说过愿意嫁他,但从未说过…心悦他。
徐济介哪里不了解自己的学生,看裴煦的表情他就知道了。
“且不说苏家是因为你父亲救命之恩答应这门婚事,苏家嫡子尚有苏太傅为他斡旋,这门婚事他不同意还有别人顶上。”徐济介沉声道:“可顶替他的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公子么?”
“他的处境,你怕是比老夫清楚,他有拒绝的权利吗?”徐济介逼问道。
不受待见的庶子,以前可以顶替他哥哥的婚事,嫁给一个男人做男妻。
也可以在苏家权衡一下,嫁给太子做太子妃。
太子强迫他没错,难不成他的弟子就是干干净净么?
索性那小公子都是没有选择的。
裴煦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从不敢细想。
他也想他喜欢的小公子是真心实意嫁给他的。
裴煦喉头哽道:“老师,弟子…”
徐济介抬手打断裴煦,“老夫知晓你要说什么,不必说了。”
“你若是真的一无所知,今日你去问的就是那小公子的心意,”徐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