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家长不在这里,因此也就没人为小姑娘出头斥责祁周冕嘴巴损阴德。
小姑娘没有在祁周冕身上感受到恶意,而她年纪小并不忌讳这个,自然地和祁周冕交流,“我才不死呢,我爱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在这里,我死了就看不到他们了。”
小姑娘笑得甜甜的,不小心扯到伤口,于是只敢吸着气小小地笑。
祁周冕眼眸闪了闪又归于安寂。
小姑娘外向又见到祁周冕这个“熟人”,热情地追问道:“小宝宝哥哥在哪儿?奶奶给我买了和他一样的水杯,他的是蓝色的,我的是粉色的,以后我们可以约在一起喝水。”
祁周冕静静听完,淡淡道:“不知道,谁知道他去哪儿了。”
小姑娘渐渐察觉出祁周冕脾气有点坏,怀疑祁周冕是不是跟自己一样经常把爸爸妈妈惹生气,祁周冕也把小宝宝哥哥惹生气了。
小姑娘小小声道:“那你去找找他。”
妈妈发脾气时总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个时候爸爸去找妈妈,自己再去找妈妈,妈妈就开始不生气了。
祁周冕唇线绷紧,似乎有些动容。
小姑娘分享经验道:“哄哄他,再不行,就求求他,他还会跟你好的。”
话多的小姑娘被买水回来的奶奶打断魔法,抱进了诊室。
祁周冕听着小姑娘在诊室撕心裂肺地哭,陷入自己的思绪。
祁周冕拍了片子,被确诊为裂缝骨折,被打上石膏固定。
祁周冕回到病房。
杜曼菲正挡在病房门前,用手提包一下一下砸着梁清赐,形状疯癫,“同性恋又怎么了?我当妈的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滚!”杜曼菲拨了拨凌乱的发丝,冲着梁清赐指向楼梯口,“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了整死阮志巽废了很大的力气吧,苏缇是不是也是你手里的一步棋。”
杜曼菲恶狠狠地问着,“你有没有利用过苏缇对付阮志巽,你自己心里清楚,他不会想见你的。”
梁清赐看起来比打人的杜曼菲还要狼狈,颧骨青紫,衬衫皱巴巴地散开,失魂落魄到像一个无能为力的中年男人。
梁清赐重复低语,“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杜曼菲双眼通红,“你用苏缇交换阮志巽手中的证据时,你的侥幸已经不做数了。”
杜曼菲冷笑两声,“你没想到阮志巽给你的证据是假的,因为连他都不知道你父亲的证据藏在哪里,最后竟然是苏缇帮了你,帮你找到了证据。”
“我知道阮志巽在骗我!”梁清赐崩溃道:“我只是放松他的警惕,我没打算再要什么证据,我只想要他死…”
杜曼菲无力摆手,靠在医院的墙壁上,“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已经走了。”
蹲在墙根儿的齐屹断筋的左手剧烈地抽痛。
齐屹在旁边激烈地争吵中,慢慢想起苏缇在书店把自己推开那一幕,反复在脑海巡回播放,每个慢镜头都如此清晰。
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当时执意付钱,惹苏缇不高兴,苏缇发脾气推他,才让他躲开要债人致命的刀。
可苏缇能在那么模糊的影像中,看到两个老刑警飞快地藏匿证据。
是苏缇救了自己。
齐屹无比确信。
齐屹起身,横冲直撞地朝着医院外走去。
齐屹经过摇轮椅的祁周冕时停了下,“你不让他们给苏缇尸检,他们只能做出大概的判断。”
祁周冕搭落在轮椅扶手的手指紧了紧。
齐屹鼻音有些重,缓了会儿才继续道:“他们判断是饥饿死。”
苏缇的死因对于齐屹来说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