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叔在骗人,刚才门打开的时候,她明明听到妈妈在说话。总是不让她见妈妈,晚上不让她跟妈妈睡,早上也不让妈妈送她上学。
妈妈才不会觉得被她打扰,他最喜欢舒小盆!
这几个叔叔每天跟她争,霸占着妈妈,他们力大无穷还很有心机,
舒小盆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好忍下不发。
她耐心教谢思文折了一会儿灯,对他说:“我想喝粥。”
谢思文:“什么粥?让阿姨做,晚上吃。”
舒小盆:“我现在就想喝,谢叔叔你帮我去厨房看一下,有什么我喝什么。”
谢思文笑了一下,笑得舒小盆有点慌。
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好吧,但是你要乖乖在这里等我。”
舒小盆用力点了点头,等谢思文一走,她就又跑回舒书木房门口,一边拍门一边叫:“妈妈!”
门打开了。
但是这次仍然不是妈妈。
白锐走了出来,蹲下身:“又有什么事?谢思文不是带你去玩了吗。”舒小盆没事,她就是想跟妈妈待在一起。
此时里面传出舒书木的声音,他大声呵斥:“白锐,让她进来!”此话有如圣旨,舒小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的温度很低,舒书木整个人都躺在厚厚的被子里面,舒小盆跳到床上扑进妈妈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舒书木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头发:“今天的辫子谁给你梳的,这 么歪。”
“我自己梳的。”舒小盆说,“我不想他们给我梳。”
“关衔呢,他就让你绑着这个歪辫子去奶奶家?现在又跑到哪里 去了。”
“奶奶说这个很时髦。”舒小盆抓起自己的歪马尾给舒书木摸。妈妈的手也出汗了,脸色还有些潮红,舒小盆发烧的时候就是这样,她很担心:“这么热这么还盖在厚被子里面,妈妈是不是生病了?”“没有的事。”舒书木咳嗽了一声,“我睡午觉呢。你玩得累不累,也睡一会儿。”
都咳嗽了,肯定是生病,大人是不给小孩看到自己不好的样子的,舒小盆知道。
她发烧的时候,妈妈都不怎么睡觉,整晚陪着她,给她擦脸喂药,她也要照顾妈妈!
舒书木把她的发夹摘下来,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掀开被子的一角,舒小盆像只兔子一样嗖地钻了进去。
灰色的窗帘透进来一丝夕阳,妈妈的被窝暖暖的,舒小盆斜着身子,变成一撇,脑袋睡在舒书木的枕头上。
希望妈妈的病快点好,夵舒小盆祈愿,她愿意折一百个灯来跟老天爷交换。
《时时刻刻》
青黑色从云的另一边,逐渐蔓延上来,把人的视线剥夺去,直到路灯集体亮起来,天地被分割得泾渭分明,这座城始终是这样鲜丽。
到老宅门口的时候将将入夜,应知节忙了一天,吃饭的工夫都没有,就被老人传唤。手机上三个未接来电,应老爷子自己做事不见得有多快,催别人的时候却是一秒都等不了。
进门,用人为他找拖鞋、倒水。他一应拒绝。
“猫呢?”
他开门见山。
环视了一圈,屋子里虽然杂乱的东西很多,但并没有看见猫,全都是应老先生收集的“宝贝”。
“进来”老人拉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起来悠然自得,像躺在海滩上晒太阳。
应知节看了眼表,现在是七点十二分。
他走进房间里,老爷子果然非常悠闲,他躺在躺椅上用吸管喝橙汁,面前放映着电影,缠绵的音乐从音响中传出来,浸
着暗色的影音室。
老人慢慢放下杯子,叹了口气:“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