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威严的主帅站在全军面前令两人出列。
“崇应彪,你杀敌数量第一,当奖。贪功冒进陷入敌营,当罚50鞭,可有异议?”
崇应彪上前半跪,“没有异议。”
“姬发,你奋勇杀敌,当奖。贪功冒进当罚30鞭,可有异议?”
姬发上前半跪,看着主帅满眼敬仰,“没有异议。”
殷寿挥手让人当众行刑,崇应彪开口道:“禀主帅,北方阵各位兄弟因我决策失误陷入危机, 不该背负刑罚,他们的刑罚我愿一力承担。”
姬发也道:“我愿意承担西方阵刑罚。”
殷寿身形微顿,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好,有志气,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崇应彪80鞭,姬发60鞭,行刑!”
军令如山,若有违背一律严惩,鞭刑严苛,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别说80鞭,就是10鞭一般人都吃不消,但没有人说主帅不近人情,崇应彪姬发替自家阵营全体兄弟领罚,主帅仅仅加罚30鞭明显放了水,连受刑的两人都没有异议。
偌笙站在人群后,高大健硕的少年们挡住了视线,偌笙看不见校场中心,只听到鞭风抽过空气的爆鸣和鞭入血肉的闷哼,空气中飘散开浓郁血腥味,偌笙快步回到医疗室做准备。
所有人都说主帅赏罚分明爱护质子,偌笙心里却微感异样。
若殷寿赏罚分明,他应当在战事结束就执行鞭刑,明确告诉初上战场的少年们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而不是一直无所作为,仍由少年们在忐忑悔恨以及自责中煎熬,然后随着时间推移将他视为唯一的稻草和神明。
若殷寿爱护质子,他应当等到班师回朝再提处罚一事,而不是回朝在即鞭挞少年一身伤,任由他们拖着重伤长途跋涉,殷寿就不担心他心爱的儿子死在路上?
殷寿分明在摧毁质子的精神、躯壳,然后将这群稚嫩懵懂的少年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脑海中划过纷杂念头,偌笙有些讶然他怎么仅凭殷寿一个举动就做出许多判断,就好像.......就好像他曾经经历过这些,熟悉到只看上一眼就明了对方的意图。
他,似乎真的曾经在阴谋诡计中生活过......
一群人呼啦啦抬着两个血葫芦跑进医帐,偌笙已经准备好了所需药品,崇应彪伤得更重,他率先走向崇应彪所在床位,身后姬发发出痛呼,偌笙忙转去他那边,“哪里最痛,我看看。”
姬发噘着嘴,嗓音委委屈屈,“哪里都痛。”
偌笙低头为他检查,姬发忽然问,“忍者神龟是什么东西?”
“嗯?”偌笙正专心替姬发涂药,有些漫不经心。
“就是那晚。”姬发小小声,看着偌笙的眼湿漉漉,又黑又亮,“你说我是忍者神龟。”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姬发当着众人的面在说什么荤话,偌笙玉白脸颊染上好看的红晕,气得一巴掌拍过去,“伤这么重还不老实!”不过,忍者神龟是什么,妖怪吗?
姬发哎呦惨叫,偌笙忙紧张查看。
姬发倒不是故意夸张,偌笙那巴掌落在身上其实轻飘飘没有力道,只是60鞭下去他伤筋动骨浑身上下没一处好肉,痛到麻木就想和偌笙说说话,当然是怎么吸引偌笙注意力怎么来。
崇应彪躺在一边眼睁睁看着西岐农夫三言两语勾走了军医,气得血气上涌,血葫芦外面又糊了层血。
他撑住榻摇摇晃晃坐起来骂,“不治了!男子汉受点伤怎么了!伤疤是我们北地勇士的勋章,不像西岐农夫整天与粪坑打交道,受点伤就掉马尿,北地女子都没你娇弱,当什么勇士,干脆回家待嫁好了。”
他一动血就哗哗往下淌,姜文焕鄂顺等人忙让他躺好,崇应彪就不,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