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前往横滨定居。

听过横滨种种传闻,偌笙以为这个一座相当糟糕的城市,事实却与预料完全相反,横滨很美丽,非常宜居,糟糕的是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人。

生活很快安定下来。偌笙如愿开起一家甜品店,几条街之外就是大名鼎鼎的镭钵街,走路不到二十分钟却仿佛两个世界,镭钵街的混乱完全影响不到这边。

福泽谕吉不愿再杀人,除了一身武力他不知还能做什么工作,于是在熟人介绍下暂时给富豪政客们当保镖,龙蛇混杂的横滨保镖行业相当吃香,福泽谕吉很快打出名气,订单踏至纷来。

只有森鸥外过得不是很如意。

横滨在外人看来各种势力混迹其中一团糟,但真正身处其中就会发现这里自有一套运行规则,外人想染指会遭到本地势力一致排斥。

森鸥外几次三番失手便知自己太急切了,只得沉下心来在镭钵街当黑医,一边收集情报一边寻找上位机会。

眼看对头加情敌的人生重新走上正轨,而自己还窝在黑街赚着可怜的三瓜两枣,时不时被枪抵住脑袋,靠吃老本维系以前的生活水平,森鸥外心里不由发酸。

他半真半假向偌笙抱怨,“哎,我真是没用,跟着我太委屈你了。”

男人长发乱糟糟胡子拉碴,白大褂沾染着不明污脏,眼皮无精打采地耷拉着,青黑眼圈衬得整个人有气无力,早已不复当初青年才俊的锋芒和帅气,整个一落魄大叔。

这话听上去酸言酸语,就像对命运的妥协和摆烂。

“没关系,我养你啊。”偌笙笑眯眯握住恋人的手,也不嫌林太郎刚送走病人没来及洗手,与他十指相扣,“林太郎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永远支持你!钱财方面不用担心,甜点店生意很好,绝对养得起你。”

森鸥外本想趁机争宠,哄得偌笙放福泽谕吉鸽子,和自己多呆一段时间,此时那点酸涩和妒意被抛之脑后,只觉心脏位置涨涨的,溢满甜蜜和爱意。

“傻瓜。”

森鸥外反手紧握偌笙的手,不留一丝缝隙。

他不自觉笑起来,笑着笑着便倒进偌笙怀里,与里世界打交道被熏染的戾气,计划迟迟没有进展的沉郁随着笑声一扫而空。

森鸥外忽然就理解了人类为什么喜欢群聚,被人毫无保留的信任支持,这种感觉真的很棒啊。

“那就拜托你啦!”

他无比庆幸从老师手中夺取偌笙,这是他前半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你才是傻瓜!”偌笙佯装生气地拍了下林太郎,调整好姿势,让男人舒适地枕在自己大腿上,“作为被包养的那个,是不是要听金主的话。”

从森鸥外角度能看见偌笙精致的下巴微抬,少年骄矜的模样不用多想便跃然脑海,森鸥外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意再次溢出来,“当然,请金主您吩咐,无论要求一夜七次还是舔穴吸奶,在下一定唔......”

他的嘴巴被捂住。

偌笙恼羞成怒,瓷白细腻的脸颊浮现好看的红晕,“快闭嘴吧你!也不怕猝死。”

森鸥外一瞬不瞬注视上方少年,暗红深沉的眼好似一汪春水缱绻温柔到不可思议,嗓音暗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在你身上是我想到最浪漫的死法。”

“闭嘴!手都堵不住你的嘴。”把糟心男人捏成鸭子嘴,偌笙气呼呼道:“再调戏金主,小心扣你口粮。”

“唔唔唔。”森鸥外猛眨眼示意自己乖乖的,三十来岁的人了,做出这样可爱的动作竟丝毫不违和,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勾人。

偌笙感觉自己又被调戏了,干脆两只手一起上,糊住林太郎眼睛和嘴巴,“金主现在命令你闭上眼睡觉,立刻!马上!”

森鸥外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