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还有就是,”烟束从嘴里吐出来,在半空中散进空气里。睫羽长长地垂下,掩住她眼里的情绪,“有点儿分寸,别栽进去了。”
秦铄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我?”他伸手指自己,嘲讽一般地勾起唇角,“我怎么可能栽在她身上?”
语气傲慢又笃定。
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
出门前,夏追又对着镜子瞧了几遍,确认脖子上的的痕迹都遮好后才关灯。
出租屋离学校近,等夏追坐到自己座位上时,教室里还没几个人。
一天没来学校,意味着她缺席了竞赛小组的讨论。等到下午放学,她来不及和宋一清告别,背上书包就往训练的小教室跑。
推开门,温子言抬头望过来。见是她,他似乎笑了一下,继而点点头道:“夏同学。”
“……”他是怎么做到在撕破脸皮后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要装,夏追也不揭穿,配合地点点头,找了个离他远些的位置坐下。
又等了一会儿,一直没人来,夏追瞥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有些茫然。
她还是开口了:“温子言,他们都不来了吗?”
温子言闻言故作惊讶:“刘教练要去京市交流,放我们三天假,你不知道吗?”
她怎么会知道?夏追说了谢谢,点出群聊一看:没一个人通知她。
小队的人她一个都不熟,最说得上话的还是眼前的温子言。她无奈地问他:“从昨天开始吗?”
“今天是第一天。”温子言道,“没有人告诉你吗,我还以为你也来这里自习呢。”
他给她的那本习题册还没做完,自习可以,但和夏追不想他共处一室,摇摇头:“那我先回了。”
“不一起吗?”温子言主动问,“你习题册上有什么不会的吗,我现在可以给你看看。”
他不问还好,一问更让夏追毛骨悚然。她背好书包站起来:“不用了,谢谢。”
“真的不用吗?”
夏追已经走到了门口。
“如果我是你的话,”声音缓缓从背后游来,像一尾蛇,冰冷地缠上她触碰门把手的手指,“我就不会走。”
见她回头,温子言弯弯眼睛:“你说呢?”
夏追不知道。
直觉告诉她,温子言和秦铄那种嘴臭心软的傻子是不一样的。
因为他是个疯子,所以她警惕他,不想和他有任何纠缠。又正因为她知道他是个疯子,她畏惧他,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她不想留。
她不敢走。
“温子言。”进这个教室后,夏追第一次喊他名字。她仍然没什么表情,但手指已经深深陷进了掌心:“我以为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哦?”他很捧场。
“我没有值得你留意的地方,我也并不喜欢你。”她克制着自己的语气,“我希望你不要再和我有交集。”
温子言等她说完,轻描淡写道:“先坐下吧。”
“你总不会指望秦铄那个蠢东西来救你吧?”
好像看穿了夏追的恼羞成怒,他轻轻笑了声:“不要生气,坐下听我回答吧。”
夏追不愿意做,僵直地站着,他就一样固执地与她对视。
夏追以前没有留意过,他眼皮的褶皱上有颗很小的痣。听说眼皮长痣的人大多自私自利,倒是很适合他。
比起已经历练过千百遍的温子言,夏追毕竟只是个普通高中生,没过多久就败下阵来,挪到靠门的椅子后面坐下。
“很乖。”温子言表扬她。
“现在可以说了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