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夏追只能望见一个后脑勺,无法揣度他的情绪。
以后都不联系了?她觉得茫然。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最近A国那边逼得很紧?事实上,包括但不限于与研究所高层的谈判、对我行踪的监视,他们甚至于寄来了子弹壳一个黑袋子,挂在门外的墙上,我收到了,便将它上交了。”
“今天凌晨,有人发来一条恐吓邮件,附了我跟进的这个项目的总体进度和部分核心数据,很不巧,这些数据主要集中在我们组负责的部分。”雪好像大了点,青年有意往湖边的亭子走,“他要求我安分点,离开你,不然这封邮件里附的文件会被挂到暗网上出售,关于我泄露机密的举报信也会送到研究所里。
“那些数据是你泄露出去的?”
“不是。”他顿了顿,“但这些东西不能流出去。”
他没有泄密,这很好澄清,可之后呢?一旦数据流进暗网,研究泄密,不管前情,作为这个结果的直接导火索,他一定要担责,研究所还愿不愿意用他更是个问题。
这些年,如果没有华国政府的庇荫,他早就被抓回A国了。而华国政府的保护仅基于他能在信息科技领域产生的价值。他是有副好脑子,但他身上的利益牵扯同样令人咋舌。倘若这次真的出事,谁敢冒着信息再一次泄密的风险继续用他?
而一旦被研究所弃用,他也将失去政府的庇护,届时他又要如何应对沃尔顿家族施加的压力?
这是道没有第二个选项的选择题。
他没将顾虑说全,夏追却不傻,稍一想便弄懂他的言下之意:“发邮件的人……”
“还能是谁呢?”黎杰森转头,平静地牵起她进了亭子坐下。
这下子总算不用淋雪了。夏追的屁股隔着厚衣裤接触僵硬的木板,这才恍然发觉木头也被冻得像冰一般。
凉透脏腑。
温子言。
除了他还有谁敢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