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你不该随便对外人说她坏话,更何况今天是她生日。”夏追冷下脸提醒他,“你这样说,会让她被人误解。”
宋一清有什么会被误解的?!秦烁的心往下沉:“我和你解释,你却只担心她?”
他牵扯到宋一清,夏追就不可能再心软了。她没正面回答,只是说:“秦烁,我和新炮友睡了。”
空气凝滞。
秦烁拥有过强的占有欲,当初看见韦舟穿了双拖鞋,这人就要大吵大闹,更别提她真的和别人上了床。
有那么一瞬间,秦烁想掐死她,或者掐死自己,真的。
明明他已经在很努力地让步了,明明他已经改变了很多。这么多天,他忍着难过从气愤与口是心非里刨出真心,他一遍又一遍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坏,他不停地警告自己不能乱发脾气,在遇见她时每句话都克制情绪,突破底线地示好和挽回。
然后她说,我有新炮友了。
他一直只是炮友。
看吧,夏追一直知道他害怕的是什么,她只是不说,也不在乎。
以他的脾气,就是装也装不出体面,是故说完这句话,夏追已经做好了迎接大少爷怒火的准备。
然而他没有,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动。
夏追不想去看他现在的样子,丢了一句“在二楼是吗,我先上去”就迈开步子走去前面。
先前没感觉,等到现在才发现客厅好大。
楼梯不是前厅那种旋转扶梯,直来直往地斜着向下,扶手遮挡视线,夏追先前没瞧见,走近了一点才发现宋一清没在房间里,而是站在楼梯口,背对着他们和个瘦高少年说话。
大概就是她那个弟弟了吧。
夏追没发觉自己脸色漾出了笑意。
“宋……”
声音被肉体连续撞击木板的闷响淹没了。
夏追瞳孔收缩。
那个粉色的身影好像被后面的人推了一把,像风中的一片落叶,后仰着倒下。仓促之中她似乎护住了头,又似乎没有,在“咚咚”的声音里以狼狈又恐怖的姿态一路磕碰着滚落,从高处一直到地板。
粉色的纱裙胡乱裹住她的身体,裸露着的手臂扭曲着垂下,长发糊了满脸,教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确乎是失去了意识,像被扯烂的布娃娃一般没了动静。
宋一清!!
这样的场面超出了控制,楼上站立的少年不知道是慌乱还是悔恨,呆愣在原地。
夏追只感觉浑身发冷,她分明张开了口,却一个音节都喊不出,想都没想便往那边冲。
秦烁一把拽住了她。
“不要去!”
她想说放开,却吐不出声音。徒劳的挣扎中,加害者察觉了动静,望见这边的身影,更加惊惶,跌跌撞撞地往下跑。
“夏追!”混乱中,秦烁的表情格外冷静,他将少女箍得很紧,叫她的声音刻意压低,“听我说!我去处理,你现在就走,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看到的东西!”
宋一清弟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受害者软绵绵地躺在楼梯口,夏追的脑海一片空白,仅存的理智被秦烁笃定的样子唤醒,支撑着她点头。
秦烁松开她,她便跌跌撞撞地转头,往外疾行。
她好乱、好茫然,舌头根都在发麻,走着走着就跑起来,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
秦烁已经走过去了,一边守着宋一清一边打电话,宋一清的弟弟手足无措地说了什么,被他呵斥了,站在原地不敢动,任她跑出去。
月亮高高悬上天,不知不觉灯光下已经有飞虫复苏。夏追像个发条木偶一样往前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宋一清,宋一清!对,宋一清被她弟弟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