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他死还是坐牢?”
“我不知道!”
“好。”
他直接从她情绪里得到了答案,接着就开始做她的工作,她崩溃,而他唯一的应对措施就是把她的后脑勺托起,在她又想讲话的时候低头强吻她,雨很大很大,两人的脸颊都被淋湿,时音用力把手按在他胸膛口,但后颈被他扣得死死的,他在她最脆弱,最自卑,最没灵魂的时候吻她,用力得连嘴角都淹没,理智又疯狂。
时音的整个身子被提起来,肩膀紧缩着贴在他怀里,鼻间扑满他的气息,听到他起伏的呼吸声,她还在哭,还是想空出间隙来说话,但他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她,就是不让她讲,就是不让她做出任何决定,就像三年前鹅毛飘雪中两人第一次激吻一样,把拇指摁在她下巴使她被迫张嘴,让她完全丧失说话的能力。
只能承受这个吻。
湿湿的,夹着眼泪与冰雨的吻。
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困难,薄弱,手上的力道也削弱到只能扶着他的胸膛,从鼻腔里发出虚软的低吟,他才抚着她的额头与脸颊离开嘴唇,两人的嘴唇都因为长久紧贴而失去血色,发白,她的心还在抽泣,眼睛无焦距地望着他的脖颈。
席闻乐把这样的她重新紧紧抱着,说:“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要担心,你受过的伤越多,我只会对你越好,别怕。”
15
这是不是就叫,苦尽甘来。
她好不容易才肯跟着他回来,长发和衬衫都潮湿,由芝爱陪着坐在画室靠墙的椅子上,身上披着他的外衣。
五六个西装革履的人来到画室,两个人抬着奄奄一息的园艺工出去,两个人收拾现场,一个人留下来听席闻乐吩咐事情,边听边点头,稳当地说好。
这些人是席家的安保人员与律师。
那个园艺工被拖走的时候,满嘴都是血,眼睛已经被打得睁不开,时音朝着芝爱的方向坐一点,席闻乐过来抚她的后脑与肩膀,挡住她看那园艺工的视线,等人都走光,他俯身低慰她。
……
身心俱疲地回到别墅,洗了澡,套上他的衣衫,被他从浴室抱坐到床沿,时音躺下时不放开他的脖子,他就陪她一起躺,把她放进被子里,再让她睡进自己怀里。
时音生命里最缺的就是父爱,而席闻乐给了她一种如同父亲一般全包容式的爱,仿佛真的是亲人,越不好越要拉你一把,他就是你的,爱溶于血液怎么都不会丢。
她轻轻地说,“你还有重新考虑的机会,你现在走,我不怪你。”
他说:“我不走,你睡一觉。”
他的口气越平静,她就越是苦涩,告诉他:“席闻乐,我以前之所以一直用药浴,是因为我身体很差,我可能……”
他用拇指抚她嘴角,她把他的手握住,继续说:“我可能很难再怀上……”
湿红的双眼与他对视,他没说话。
“所以,”时音咽一口气,说,“你再好好想一想……要走,就现在走。”
席闻乐听完,把手臂从她的脖颈下抽出,起身下床,时音的身侧一下子凉下来,看着他一言不发地打开房门出去。
她一人留在寂静的房间内,三五秒的沉默后,侧过身睡进被子,眼泪一下子染湿枕头与被单,抽泣浓重得止都止不住,觉得心一下子被挖空了,他走得太干净,把所有余温和气息都留在这个床上,呼吸倍感抽痛。
咔,门开。
时音抽着气回头看,席闻乐重新站到床沿,看着她哭成这样子,把刚刚通话结束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说:“我告诉我奶奶,我有一个要结婚的对象,她打算明天来见你。”
……
“所以,”他慢慢说,“你已经甩不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