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解锁推门发现已经推不开,紧接着的喊声里满是哭腔:“你干嘛!姐!”
“不许出来死都不许!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把耳朵捂住!”
“姐!”
“闭嘴!一点声音都不要发出来!“
“姐……”
时音头也不回地走下楼层,那时候已经有身先士卒的觉悟,抹一把自己的额头,将被汗浸湿的长发全抹到一边,把眼泪也擦掉,只留下一张刚哭过的脸和湿红的眼睛,在倒数第三个楼层的时候支撑不住,摔坐在楼梯上,她撑着双手深呼吸。
下面的脚步声慢慢走上来,头顶被一片阴影遮住,原本从破碎的楼道窗户中喷进来的雨被他们高大的身躯遮挡住。
她抬头看他们。
……
被施迷药的过程,就像少女时期某种重要的东西慢慢消逝的过程,脱下的制服衬衫被丢在逼仄的角落里,一点一点地染上污秽。她昏迷的时候,一句话,一个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她的嘴上被绑着皮带,唯有一次被捆绑的力道弄醒,皱着眉,在男人走动的脚步声中听见相机的快门声。
咔擦。
咔擦。
咔擦。
他们把她放在破旧的楼道角落里,不知道对她做了多久这样的事情,等周围阴影渐渐褪去,等窗口的大雨重新落到她的额头,冰凉的触感拉回一丝清醒意识,她迷糊地睁眼。
有一个人站在她的上方,他有狭长的眼睛,似曾相识,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依稀感觉不是刚刚那三个,她向他发出虚弱的求救声,他一边听,一边俯下身,用粗糙的手心抚摸她的额头,抚摸她被皮带绑着的嘴角。
他说:“我爱你。”
然后眼睛被他粗糙的手掌捂住,什么都看不见,身体慢慢被刺裂的那瞬间,她只低低地发出一声痛吟,其余什么都发不出,大雨淋湿了她裸露的肩膀,长发黏在汗湿的下巴,她在这角落里一次,一次地承受生命之痛,他从她的锁骨抚摸到手腕,强制性与她五指紧扣,将浑厚的呼吸压在她的耳畔,再长久……缓慢地侵犯着她,直到她再次昏过去……
第三次醒来,已经是傍晚,雨还在下。
手腕被解开了,皮带也解开了,湿漉漉的制服盖着她残破的上身,楼道空无一人,她穿好衣服扶着墙站起来,双腿间流下腥红的血,一半已干涸,一半沾染着制服裙,她一声不吭地爬到窗子上,迎风看向小区对面的学校,再缓缓低头,看着脚下垂直的楼层与地面。
风那么大,把身子弄得摇摇欲坠。
“姐……”
芝爱沙哑的喊声从顶楼那扇门后传过来,时音刚迈出的一步定格下来,扶着窗沿回头看。
“姐……”
“姐……姐……”
她收回视线,再次往楼下看,手指用力捏紧窗沿,深深喘气。
……
“姐……”
时音第二次回头看楼道,眼泪把脸颊都弄湿,风大得吹起她长发与衣领,下身的剧痛传到每一神经。
“姐……”
芝爱越来越虚弱的喊声终于把她从生死关中拉回来,她摔回楼道,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赶去顶楼,用仅剩的力气推开沙发,吃力地将门拉开。
……
“芝爱……”她说,“没事,过来……”
14
那一年,慕羌为她打官司的时候,主使者拒不承认曾叫人侵犯过她,只交出她那些照片,说仅用于恐吓。
但时音咬定他们还有同伙,那同伙活生生把她侵犯。
多年之后,手腕被这个男人死死握着,才终于认出他就是第四个人来。
那个迷奸了她的,不是前三个,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