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没有没有,」我试图掩盖不合理的地方,「是闲聊时听我爹所讲。」

「总之,切莫掉以轻心。」

「还有,」我郑重地将装着时疫方子和行军路线图的锦囊塞进他手里,认真嘱咐道,「这个非常重要,你走之前一定要带在身上。对了,只有到北境才能拆!不能提前偷看!」

沈清砚被我煞有介事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

他可能以为里面是装了什么平安符之类的,遂认真收在身上,语调很温柔地哄我:「好,昭昭给的,我一定好好带着,也一定听你的话,到了北境再拆。」

12

三月初八,我与沈清砚大婚。

世家结亲,排场之奢丽,声势之浩大,足以致万人空巷。

高马之上,沈清砚一袭红色喜服,衬得他愈发风流卓然,郎艳独绝。

往日清冷的侯府世子,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在不绝于耳的恭贺声中,他珍重地将我迎上马车,如玉般修长的指骨轻轻扶着我的后腰,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昭昭,我好开心。」

他迎我上轿时,俯身在我耳畔低喃。

声音清润又温柔,似一片羽毛轻轻落在我心上。

我轻攥了下他的衣袖。

桃夭三月,十里红妆。

拜堂,成亲,入婚房。

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直至坐在红幔铺陈的床帐边,我仍有些不真实感。

沈清砚在前院招待宾客,小厮笑说世子今天高兴,喝了不少酒。

却还不忘嘱咐小厮悄悄给我送来盒糕点小菜,让我饿了就吃些垫垫肚子。

外庭仍喧嚣着。

屋内烛火惺忪,我倚着床栏,在喜帕下昏昏欲睡。

寂静的屋内,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关。

一人踏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

屋内的仆从安静地告退。

是沈清砚回来了吗?

眼前被喜帕遮着,一团红色的迷蒙。

一只手伸进喜帕下,轻轻勾起了我的下巴。

我被迫仰颈。

紧接着,「沈清砚」吻了下来。

隔着丝质的喜帕,细细描摹着我的唇瓣,面颊。

我陡然攥紧了他的袖子。

这样式是沈清砚的喜服没错。

可我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

我并没有闻到那缕熟悉的清竹香,反而是一股若隐若现的檀香,让我逐渐心惊。

「滚!」我失手欲打开他,却被一把攥住了手腕。

盖头被缓缓揭开,我终于看清了眼前人。

那副风流冷峻的相貌,那双晦暗深沉的眸子。

不是谢玉渊又是谁?

他身着一身红色喜服,长身玉立于明灭的烛光中。眼前的景象和前世重叠,让我有了一丝前世今生的荒诞感。

我拉回了一丝理智,忍着屈辱愤怒道:「太子殿下,我们素昧平生,你今日所为枉悖人伦……」

「素昧平生?」谢玉渊咀嚼了下这四个字,竟沉沉地低笑起来,那笑声有些偏执癫狂。

「昭昭,你本该是我妻子,我怎么可能放任你与我素昧平生?」

我心中炸起一道惊雷,高声反驳道:「我不是!」

谢玉渊似怔了般僵在原处,目光直直盯着我,似乎被我的反应刺痛。

良久,他闭了闭眸,再睁开眼,已经恢复了那副慵懒乖戾的模样。

我不住地向门口张望,却只听见了头顶上方传来的戏谑声音:

「不必等了,沈清砚一刻钟前就被我下旨调去北境了。」

看着我惊怒的表情,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