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旧时太子外祖家乃是煊赫一时的武将世家,其下属臣众多,这柳家也是其中一支。可惜啊,后来圣上有心剪除其羽翼,柳家便被阖府抄家下狱……只这么一个女儿,流落教坊司,说来也是可怜。」

我听着叹了口气,突然开始同情柳姝涵了。

哪怕她本人是朵娇弱绿茶,可她父兄却是无奈牺牲于政治斗争的武将英雄。

因着皇上削弱太子家族外戚才无辜受害的。

说到底,是谢玉渊欠她的。

我爹却仍是狐疑:「就算如此,也没道理给太子施这么重的责罚,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哎呀爹,您就别瞎操心了,太子他没什么事的。」

上一世,这事是皇后先知晓。

只是不轻不重地斥责了一番,另外体贴地找我安慰叙话,赏了我好些宝物做补偿。

我还因这横来之财小小高兴了一番呢。

这次圣上罚这么重,可能,只是君威严苛些,不喜欢底下人忤逆他做事罢了。

君心难测,我连忙嘱咐道:「爹,如今正是夺嫡关键之时,时局诡异莫测,您可千万记得明哲保身,别乱站队啊。」

「怎么可能?」江大人正了正他的圆领绯色官袍,「你当爹这三品官位是白混的吗?」

「纵观朝中,还没有哪个比你爹我更能看清时局了。」

「哦,」想起了什么,我噗嗤笑出声,调侃打趣他,「看来您也不是纯靠运气呀。」

「哎,你这孩子!」胖老头气鼓鼓地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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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提前了。

父亲同我说的时候,我正拨弄着算盘算可供周转的钱粮。

上一世这个时候,北境起了番不大的战事。

因着今岁干旱,北境百姓颗粒无收。

不幸的是,军中起了瘟疫。

导致本该轻松平定的战事,硬是拖了半个月才平息。

而太医院治疗时疫的方子久久没研制出来,瘟疫之下也死了不少人。

我记得沈清砚的哥哥,侯府嫡长子沈漠正是在北境镇守。

上一世,他染了瘟疫去世,讣告传入京城时,举城哀悼。

这位将军当初放弃了世子之位,苦守北境七年,最终却病死在瘟疫中。

时人无不为之悲痛惋惜。

如今,离悲剧发生还有三个月。

我依照记忆,提前拟好了时疫方子,划定了需要加固兵力的城池和行军路线图。

这方子是上一世太医院日日夜夜呕心沥血所得,只可惜,那时北境军中已经有很多人染时疫去世了。

这次我提前做好了规划,但愿能提前避免危机。

终于想起来刚刚听到的事,我不禁疑惑:「爹,你刚刚说,婚期提前?」

我爹心事重重地抿了口茶:「这是沈世子提的,他一会儿来,你问他便是,不过,昨夜圣上昏迷,如今朝中人心惶惶,还是早定下来的好,恐夜长梦多呀。」

11

沈清砚一进院中便被我扑了个满怀。

嗅到他襟前的清竹香,我才渐渐安心下来。

刚刚因思虑战事的抑郁心绪也消散不少。

沈清砚轻抚着我的头发:「昭昭,我们的婚期提前到三月初八好不好?」

「为何突然提前呀?」

「月底我可能要去北境一趟,大哥来信说北境隐有干旱的迹象,我却觉得隐患颇大,需得帮他查治一番。」

沈清砚叹了口气,将我更深地揽在怀里:

「走之前,我想多陪陪你,哪怕十余天也是好的。」

原如来此,正合我意。

本来我还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