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之声!”

两位才子接过稿子,一份份细品。李兆先看熟了父亲的诗词文章,看着墓志铭后头那段错锦般的铭文叹道:“凄婉靡丽,真吾父手笔也……”

又看了满脸复杂的王守仁一眼,问道:“王兄亦颇有所感不?可否将令尊大人的文章借我一观?”

王兄……就感觉着墓表中辞气纵横,跟那几本锦衣卫以情胜人的路数一样,而李东阳这份墓志铭,清丽之致也颇像“水西先生”写的那几本锦衣卫。

可怜李兆先至今还以为连环画里偶有像他父亲手笔的,只是因为西涯公操文柄多年,天下儒生都拟学他的文章,写出来略得他三昧而已。

王守仁不忍心点醒他,把墓表递过去,接过那份墓志铭,就低下头默默品读。

他们俩在看文章,崔燮也在看信。李东阳在信里写了王守仁从朱学转向陆学的危险征兆,要他帮忙劝劝这孩子,让他回心转意好好念一年书,先把进士考下来再说。

王状元真是一片苦心。

可陆九渊的学说就充满了主观唯心主义的色彩,跟王阳明“心外无物”的观点很像,说不定这就是圣人开启心学的起源呢,他怎么能阻止?

崔燮收起信,看两位才子也互换着看完了文章,便先请他们住下,叫人拿着文章找匠人刻碑。

李兆先是专门替他父亲来看望崔燮的,就安心住下来,还张罗着帮他们家料理丧事;王守仁却是记着父亲的叮嘱,不敢打搅他们,住了一天就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