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家还要挨揍。如今却是先生亲自带着他们远游,这么美的事从没有过,他们简直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崔先生和煦地笑道:“我是你们的先生,哪里有骗学生的道理?往后有时间就带你们去我家庄子上,或是找相熟的人借田庄、猎场带你们去习骑射。做武人没有副好身体,不适应野外生活,将来怎么上山下海,报国杀敌?”

哪天若能在人家田庄或山里碰上谢镇抚,就算给这两个熊孩子的福利吧。

有一趟野游在眼前招手,书房里的气氛轻松得就像要放学一样。崔老师的胡萝卜已喂过去,棒子也裹在糖皮里递出来了:“鹤龄既然要当镇抚使,可知道书里谢镇抚平日做什么不?”

张大公子精神奕奕地说:“要断案!谢镇抚带着他那姚千户断了好多案子!”

……什么叫他那姚千户,这么大的孩子了连本连环画都看不懂,阅读理解有待加强!

崔老师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虚浮,盘算着要早点改剧本,安千户他们里应外合拿下海船后就让崔书生揭皇榜当翻译去。哪怕将来他出了名,皇上真要他给倭寇当翻译他也不怕反正硬盘里有一堆日系小黄片,有他们时代剧的,还有带双语字幕的,他连应制诗都做得,还怕糊弄不了倭寇?

就是真倭听不懂他的日语,回头抓着他们上级的国产海盗也就行了!

崔燮放平心态,朝皇宫拱拱手,充满感情地说:“镇抚使是为皇上断案的官员,手中掌着刑狱大计。断准了案子便能活人无数,断出冤案便要遗臭万年岂不见永乐年间锦衣卫有个恶吏纪纲,因执法违法,杀害官员,最后被成祖处了鱼鳞剐,足足割了三千多刀才一命呜呼……”

他在张鹤龄身上淡淡扫了一眼,双手比划着给他作范例:“刽子手都是世传的技术,切下来就这么薄、这么小的一片,削下来只觉得疼痛钻心、血流如注,人却死不了,要足足剐够三天才能把人剐死。”

张鹤龄代入想了想,忍不住脸色发青、额头冒汗,叫他吓得想起汤锅子都恶心。崔燮给小朋友留下心理阴影也留惯了,不等他换换心情,便随口出了一道判题:“泄军情大事者如何判决?”

张大公子正想着叫人碎剐了得有多疼呢,心里哪还有别的,应声答了个“凌迟”。崔燮摇摇头,平静地说:“答错了,当是视军情轻重而有斩有杖。你这算是断案不公,叫人查出来你这镇抚使还如何当下去?”

张鹤龄这才回过神来,从胸间挤出声“嗯”?

崔燮回头看了二弟一眼,吩咐道:“你把这段大明律背出来,给你师侄做个例子。”

崔衡老老实实站起身,一丝不苟地背:“凡知朝廷及总兵将军调兵讨袭外蕃及收捕反逆贼徒机密大事,而辙漏泄敌人者,斩!若边将报到军情重事漏泄者,杖一百、徒三年……”

他当初叫崔燮关在小黑屋里背了几个月的书,大明律是背得最早最熟的,有一句抽背不出来就不让出门。如今在小师侄们面前背着书,竟有种书没白备的感觉,得意又同情地想着:你们将来也得跟我一样,把这些东西死背熟了,谁都跑不了。

他心里生出一丝隐秘的快意,背得越发流利顺畅,听得张家两个孩子崇拜不已,以为他也是乃兄一样的才子。

崔燮叫他坐下,含笑对张鹤龄说:“你要当镇抚使,就要熟知律法。来,我以后每天给你讲解三条律例,你回去背熟了,这一天工课就算完了。”

大张国舅还不知大明律有多长,忐忑地答应了。小张国舅这会儿倒庆幸起了被兄长抢走锦衣卫锦抚的差事,长吁了口气。

然而崔老师也没放过他,温柔地说:“延龄的志向是当将军?那就要认认真真地学兵法战阵之术,还要和你兄长同学些军中常用的律法,以免赏罚不均,失了将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