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解了优贵的尸体之后,纯子想:“终于可以不用再杀亲人了,小彩得救了。”她一直对松永当时说的话深信不疑:“如果想让小彩活着,就必须杀了优贵。”

一连几天,松永都让小彩站在厨房里,并在她的手臂和脸上夹上夹子,一边断断续续地给她通电,一边追问道:“你是不是要告发我们之前的事!”小彩拼命地回答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纯子看到这种情况后,心里认定松永是要让小彩回主也的老家,所以才对她进行训诫,叫她不要多嘴。

关于小彩那段时间的情况,恭子讲了自己的一些回忆,给出了详细的证词。

恭子基本上没有亲近地接触过绪方家的人,但对比自己小三岁的小彩则有所不同。小彩第一次来小仓观看“夏日祭”的时候,她俩就睡在一起,之后也相处得像朋友一样。

恭子回忆道:“一起打扫卫生时,小彩一边唱SPEED的Wake Me Up!,一边说:‘一边唱歌一边打扫卫生的话,就会觉得有趣啦。’小彩和优贵刚来M公寓的时候,是被允许看电视和听CD的。我们都睡在和室里。”

顺便说一句,恭子是GLAY的忠实粉丝。当她和小彩一起唱SPEED和GLAY的热门歌曲,一起观看人气电视节目的时候,多多少少能忘记父亲被杀的痛苦吧。

但是好景不长,她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是破裂了。一个是站在厨房或浴室里的小彩,一个是在和室里照看孩子的恭子,彼此之间几乎不再有接触。再一次开始相处,是在优贵的尸体被肢解完成之后。松永突然毫无理由地把恭子骂了一顿,说“我不会再惯着你了”,把她赶出了和室,并命令她和小彩一起睡在厨房里。

恭子的证词如下:

“我睡觉的时候只穿胸罩和内裤,而小彩则是上身赤裸,下身穿纸尿裤。我们没有被褥。小彩睡觉时,手脚都被绳子绑着。松永命令我,在小彩想上厕所的时候带她去。有一次,小彩说‘想去上厕所’,但我当时实在是太困了,就没带她去。小彩尿了裤子,惹得松永很不高兴。现在想起来,我觉得很对不起小彩。”

后来,她们两人一起在厨房里被通电。

“小彩比我更惨。她每天都要被通电,或者是站着对阴部通电,或者是蹲着对大腿内侧通电。通电的理由,要么是睡着了(打瞌睡),要么是尿裤子,要么是没有回答问话……”

据纯子说,对小彩的电击越来越严酷的同时,松永开始把小彩带进盥洗室,关着门偷偷地谈论一些事情。渐渐地,他们进盥洗室的次数和时间逐渐增加,几乎是一天两三次,每次一个多小时。纯子从未陪同过,而且因为声音太小,也听不到说话的内容。恭子也没听小彩说过谈话的内容,但她猜测应该是“为了让小彩回主也老家,告诉她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吧”。

但是,松永下令大幅减少小彩的饮食。这让纯子察觉到松永的意图其实刚好相反。

那段时间,小彩一天只能得到四片面包,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如果把当时两岁的二儿子的尿布(L号)拉开,竟然也可以贴合小彩那瘦骨嶙峋的臀部。即便是这样,松永还是说:“从今天开始就给她一两片吧。”当纯子问他原因时,他只是答道:“要是胖了,那就麻烦了。”

法庭上,纯子说出了当时的心境:“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我在心里嘀咕:‘他说的麻烦,会不会是指肢解时候的事呢。’肢解妈妈的时候就是,她身上有很多脂肪,所以肢解起来很费事。因为有过那样的经历,所以我立刻就想到了那一点。我终于意识到,肢解优贵时多买的那些工具,其实是为肢解小彩做的准备。”

纯子开始怀疑,对小彩的过于严酷的通电、在盥洗室里的谈话,不是什么“训诫”,而是在已经有了杀害小彩的意图之下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