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主也为此而对松永抱怨说:“自己吃得多,却要在同样时间(七分钟)内吃完。这是不合理的。”松永听后,说道:“本来是好心让他多吃一点。谁知他非但不领情,却还那么说。那就也给主也六片吧。”那段时间,主也似乎仍会向松永诉说着他的不平与不满。
偶尔也会有便利店的便当。松永非常巧妙地利用了这种“奖赏”。在减少主也的面包数量后,松永说:“理惠子能在规定时间内吃完,真是了不起啊。作为奖赏,这个也给你吃吧。”把便当给了她。松永反复使用着这种“糖”加“鞭子”的手段,主也逐渐也不再抱怨饮食限制,原本有点肥胖的身体急速地消瘦了下去。
饮食最为贫乏的时候是在肢解作业的过程中。那时,绪方家的人被给予的只有“波旁”罐装饼干。其实,这还是因为需要用到饼干罐,把肢解后的遗骨碎末装进去,再扔进大海。松永指示说,扔掉里面的东西的话太可惜了,于是就把饼干作为肢解作业期间的工作餐。
主也一次被给予的饼干,大约是二十块。主也正在进行切割作业,手脏没法儿自己拿饼干。纯子她们就把饼干放进主也嘴里,让他在五分钟之内吃完。还有一段时期,他们被频繁给予可乐、果汁。这也是因为要用到空的饮料瓶,把用搅拌机打碎的肉片和内脏装进去,于是便需要清空瓶子里的饮料。
理惠子被杀害的大约一个半月后,也就是平成十年(一九九八)三月下旬,主也的身体发生了异常变化。法庭上,纯子说明了主也当时的情形。
她说:“主也的身体非常瘦,面部瘦得脸颊凹陷,眼圈深陷,眼眶突出,皮肤干燥,腿上也没有肉,还一直浮肿着。我记得他的大腿和小腿几乎一般粗细了。我想应该是他一直站着的缘故,导致腿部浮肿。不久,主也渐渐地无法走路了。按照松永的指示,我们租了好几个停车位,主也负责每隔几个小时把车子挪换一下车位。跟主也一起出去的小彩打电话来,说‘爸爸走不了了,坐下就起不来了’。最后,主也和小彩好不容易才回来,他恳求松永道:‘我太难受了,能不能让我躺一会儿。’那时,我还有些生气,心里想:‘肯定是故意装着叫苦。’现在回想起来,从不叫苦的主也竟然那样地哀求,说明他应该是非常难受的。”
而且,那段时间里,主也开始剧烈地呕吐,于是和小彩一起被关进了浴室。主也不被允许使用马桶,要吐到塑料袋里,然后由纯子负责把呕吐物倒进马桶,再放水冲走。
那个时候,主也每天被给予四片面包。他因为恶心而吃不完的话,松永就会毫不留情地给他通电。纯子对松永的意图作了如下说明:
“这大概是松永的一种怪癖。他明明知道别人病了,还要去折磨人。我认为,他是担心病人会以生病为借口而希望放宽规定,所以通过这种手段发出警告:‘别做梦啦!’但是,他似乎渐渐地明白了主也是真的不舒服,之后就没再惩罚了。”
主也的腹泻症状愈加严重,于是开始给他使用成人尿裤。但是,松永警告说,用了尿裤就不许漏到外边。一旦漏了,松永就会愤怒地责骂说“真是浪费尿裤”,并给主也通电。
有好几次,松永甚至让主也把粘在尿裤上的大便吃掉。松永对纯子下达指示说,“下次再漏的话,就让他吃了”,而且他居然还详细指定了吃大便的量和方式。纯子遵照指示,把大便分成两三份,分别用卫生纸包好,然后让主也张大嘴巴,一个一个地塞进去,再给他一杯水,让他连同水一起咽下去。
进入四月份以后,主也的症状逐渐好转,呕吐和腹泻也停止了。于是,松永马上就命令主也负责开车,接送自己往返于小仓和中津之间。因为,松永当时有一个情妇住在大分县中津市。
四月七日,松永要去中津,命令主也把胡子茬剃干净。纯子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