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空能一直“姑娘”、“姑娘”地叫到她彻底睡不着为止,语气平缓,语速统一,如同念经,她每日早起都困得怨气冲天,很想梦中杀人,可惜打不过。
其三,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每日都在走。山路也走,平原也走,小河也走,从早走到晚,步子没停过。六道真想问他,大师你若是不知道“马车”是什么玩意儿,难不成连驴都不知道吗?就算不知道,有必要把自己当驴使吗?!放过你的腿吧,这得走到猴年马月啊?!
她的所有意见,观空一概理解,但并不采纳。他只会淡淡地说“姑娘受苦了,物归原主便可离开”。有他看着,六道什么也不能做。其实她此前被打的伤还没好,她也没治,全靠妖族皮糙肉厚硬扛着,不吃荤腥、吃清淡的,起早睡早,规律行动,反而利于她养伤,只是这半月下来,六道的面色健康了,心态却蜡黄了,她竟鼠生第一次产生了“我究竟为了什么活在这个世上”的哲学念头,真正是惨绝人寰!
终于,在一次观空前去查探之时,六道碰巧看见了一个有钱老爷自马车上下来,腰间的吊坠在略微锋利的边缘上一蹭,绳子断裂,那玉佩就悄声无息地落到了地上,摔出一道细细裂纹。
老爷实在太过富有,一般来说,碎掉的玉佩没人会要,然而他带着的这一块将近有人掌心那么大,就算将有裂纹那一块切掉,也够出三个小件了。
徐行看着六道面不改色地伸出爪子,就知道,偷瘾又犯了。
她知道,着急转手卖不出什么高价,但她实在太馋肉了,旋风一般去了当铺一趟,观空回来时,就见她手里拿着三个热腾腾香喷喷的驴肉火烧,嘴里还在若无其事地大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