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吗!好啊,我现在就把你这个丧家之犬带到官府里去,带到少林里去伏法。这样是不是够正道啊?!”
自己说着说着还急了。这脾气真是一触即发,差得离奇,虽比寻舟欠缺些厚积薄发、阴冷疯狂,但比小将更多些阴晴不定、毫不讲理,结合了二人之长,谁碰上她真真是有难了。
观空:“……”
他沉默地注视着面前之人。
徐行心道,瞎猫撞上死耗子了。要换了她,把对方刚吞下去的东西掏出来并不难,直接一拳捣到腹部,保准对方能顺带多给你吐出来一顿晚饭。不是刚吞下去的就要麻烦些了,可能要动刀,还得对齐之后缝起来……但,显而易见,观空绝对不可能会这么做。
六道心头大爽,溜溜达达往前走了几步,回头一看,观空并不跟上。她还以为是人把自己想得太好,善解人意地侧头提醒说:“你不要以为我不会真拿走。第二天你就能看见这个出现在黑市上。”
观空闭着眼,行了个佛礼。
六道再往前一走,便发现自己走不动了她的手上不知何时被扣上了一个形似金箍的灵气环,扯一扯,是柔软的,并不勒人,然而另一端就扣在观空的手腕上,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十步,再多一分便寸步难行了。
六道炸毛道:“你想干嘛?松手!!”
她反手便掏剑狂砍,然而这东西看似柔软,却坚不可摧,无论如何都砍不断。观空也跟这金箍一般,纹丝不动道:“在下也不想如此。只能劳烦姑娘与我走一趟了。”
……
若是要徐行给惺惺相惜的六道同志送四个字的话,她应该会说:“自讨苦吃”。
六道用尽无数办法,根本挣脱不了这金箍,而她行在大街上,刚想张口大叫,抑或偷偷暗示,观空那后脑勺便跟生了眼睛一样,淡淡看她一眼,她便被自动禁言了。莫说做口型,她连嘴都张不开!而她若是想通过动作告诉别人一些什么,观空也并不管她,只是她手舞足蹈半天,发觉众人都在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
现在时局虽不算乱,但也算不得多么平安,街道上掩盖面孔的人不算出挑,更何况观空一向都择着僻静人少的道路走,是以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两人。
观空不为难她,亦不伤她,就像当时路过出言那般,只要她物归原主,他即刻放了她,绝不追究。但正是如此,六道才绝对不还,她反倒更不爽了你一个全境通缉的逃犯,凭什么这么光风霁月?凭什么这么心慈手软,看不起谁?!
修者足以将吃入的所有食物消化殆尽,不留残渣,所以是不必如厕的。但想也知道,契石要是能被她消化,现在鸿蒙山脉就该是六道的胃袋了,她成日被硌得奄奄一息,仍旧“宁死不屈”,誓要让观空跪下来求她,性情之恶劣可见一斑。
徐行能感受到她的意志之坚决,也能感受到是有多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陷在血肉里边……也算是提前体验了一番长鲛珠的感觉了。
然而,如此传奇耐痛的六道同志,在半月之后便轰然投降了。
原因有三。
其一,吃不好。
观空从光头到脚都是古朴的守旧派,这般下山的食物来源,按理来说应该是化缘也就是六道口中的讨饭。但如今情况特殊,他总不能暗中讨饭,所以只能从随身的小布囊中掏出一点点钱来买些馒头饼子等物,还多半是进了六道的肚里。和尚本就不吃荤物,观空又怎可能给她买肉包子,六道连着吃了半月一粒油星子都没有的素菜,感觉自己不日就要变成一只野牛了。
其二,睡不好。
六道向来是困了倒头就睡,醒了起来觅食,但观空不是。他就连逃亡也是夜晚准时入睡,听着晨中做早课,可以很晚睡,但绝不能迟起。她每日清晨天还蒙蒙亮就被轻轻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