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那些年,最难的时候,我都没舍得用一分钱,你知道为什么吗?”
言柒看着他挺阔的背影,若有所思,“珍惜我爸爸的情义?”
“言伯父的情义固然值得珍惜,但还有一个人的,你知道是谁吗?”宋瑾川转过身来,走近。
言柒被他高大的阴影笼罩,羽睫轻颤,“我怎么知道。”
宋瑾川深深的锁住她,扯唇淡笑,“其实也没谁,就是一个小笨蛋。”
言柒咬牙,你才笨蛋。
他这么一提,一些记忆涌进言柒脑海。
书确实是爸爸的,有一次爸爸去宋家,见宋瑾川站在小区人工湖的桥上。
身影落寞、孤孑,好像随时都要跳下去。
回家后,爸爸跟妈妈说起这事,被她听到。
小孩子想不到帮助他人的办法,就把自已存钱罐砸了,取了压岁钱,让爸爸给宋瑾川。
爸爸说,一个人没了活下去的信念,就算给他再多钱也没用。
尤其是对宋瑾川那样命运多舛的孩子,想办法激起他的‘斗志’,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而当时小吃货的言柒觉得,民以食为本,而食以钱为本,便把钱偷偷夹在爸爸送的书里面。
……
宋瑾川看着她薄嗔浅怒的表情,唇角抿笑。
祭拜完,两人准备下山,言柒转身时,目光突然定格在不远处的一株柏树后。
宋瑾川背对,没发现异样,只看到了她的目光,顺着看去,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
言柒眉眼清凛,又往那个方向瞧了一眼,笑道:“没事,走吧。”
……
而在言柒和宋瑾川离开后没多久,一个一身黑衣,戴墨镜的男人。
看起来六十多岁的年纪,缓步从树丛后走过来。
清瘦的身体微微俯下来,将手里的一束黄鞠,放在言柒和宋瑾川摆放的花束旁。
男人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墨镜遮挡了他的目光,难辨表情。
不过,紧绷的下颌和抿直的唇角,说明男人心情并不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男人朝着墓碑鞠了一躬,直起身时,轻声道:“抱歉。”
盯着照片又沉默了片刻,男人准备转身离开,身后却有脚步声靠近。
“夏警官?”年轻女子试探的声音。
男人脊背一僵,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才缓缓转身,摘下墨镜。
言柒看着面前五官刚硬、严肃的男人,先是一怔,随后惊喜在脸上蔓延,“您真的是夏警官?”
男人从上到下打量着言柒,“你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言柒激动点头,“是我。”
夏警官冷肃的脸上浮现一丝笑,“你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
当年你才十岁出头,面对那样大的家庭变故,你一滴眼泪都没流,还给我们警察提供了很多线索。
也根据你的线索,找到了两名劫匪,只是……唉,都死了。”
因不放心,紧随其后跟上来的宋瑾川听到这句话,心脏蓦的一紧。
她多爱哭啊,小时候就喜提外号小哭包。
只是当时,面对那样的劫数,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在自已面前出事,她不敢哭吧。
夏警官警惕的看向宋瑾川,“他是?”
言柒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他也来了,“他是我朋友,是值得信任的。”
夏警官没有多说。
言柒抿了抿唇,开口,“夏警官,我一直在找您。”
夏警官沉默了一瞬,“我知道。”
周围万籁俱寂,安静的只有秋风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