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川：“老样子。”

“欸？”邵安狐疑，“我记得你每次都月末去，今天有什么事吗？”

宋瑾川吐出一口烟圈，“没什么事，带柒柒去看看唐女士。”

邵安明白了，嗤笑，“莲藕转世吧，心眼子这么多？”

宋瑾川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轻叹，“没办法，她不信我，只能用点手段了。”

“高！”邵安玩笑道：“要不，你把你的人设再立的形象一点，让她可怜可怜你？”

宋瑾川倚在床头，“不用，我，爹不要，娘不疼，吃了上顿没下顿，这些柒柒都知道，我只要开个头，她就会自动脑补出我的惨样。”

“艹。”邵安都不知道说他啥了，“我突然想向言柒揭发你了，太特么狗。”

……

另一边，言柒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初到宋家的情形，那是言家没落后，她和宋瑾川第一次见面。

第80章 墓碑前的男人

宋家注重脸面，把她从孤儿院接回来，特意办了场宴会。

宣布从此以后，她就是宋家爱女。

那场宴会，宋老爷子没参加，宋振梁和许灿如出尽风头。

善良宽厚的声誉一炮打响。

整个宴会都是对他们夫妇的赞誉。

“你们两口子真善良，言家已经没了，不管是曾经同僚还是未来亲家，都可以不认的。”

赞誉是需要对比的，宋家夫妇被捧的越高，就越是提醒她已经没了爸爸妈妈。

她偷偷躲到后院，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经过一个小房子时，听到里面有动静。

门是锁着的，她踩着梯子往里看。

昏暗的库房，小小少年，缩成一团。

大概察觉到了目光，他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之前他们就见过，但不太了解，只是通过别人口口相传。

许灿如说，他是野种。

宋羡予说，他是怪物。

也有人说，他是个可怜孩子。

可如今，她也没了爸妈，别人又怎么看她？

野种？怪物？可怜孩子？

大概是同病相怜，那天她偷偷去前院拿了很多吃的给他。

小时候她有恐高，吃力的一个手爬上梯子，将吃的递进去，他却没有接。

他眼神冰冷，看着她的目光透着一种厌恶。

当时年纪小，不理解，为什么一片好心，他却那种态度。

年岁渐长，懂了人情世故才明白，他是不想让她看到他那么惨的一面。

而今天，他好像把自已主动扒光，让她亲眼围观他不为人知的伤痕。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言柒胸口蔓延，翻涌。

久久都无法入睡。

……

中秋，除了各科室留的值班医生，其他人都放假了。

早上言柒去看望了爸爸。

京都连下了两场大雨，天气转凉，中秋这天却是难得的好天气。

秋高气爽。

言柒拾阶而上，远远看到宋瑾川站在爸爸的墓前。

她脚步顿了顿，走到他身后，对着他的背影浅笑，“一直没问你，你和爸爸很熟吗？”

“不算熟。”宋瑾川没回头，目光凝着墓碑上笑容慈祥的照片，声音幽远，“当年言伯父身为老爷子的得利手下，经常去宋家，给过我一些恩惠。”

多数是书，很多熬不下去的瞬间，都是书里描绘的世界，给了他力量。

他希望有机会出去看看外面那个更精彩的世界，才撑着他一直走下去。

有时，书里还会夹一些现金，几百到一千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