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谢兰淑还可以再喝一段时间。
吃完早饭陈岚就独自一人去找陈岁,陈岁独揽宫务十余年,乍然闲下来,还不是很适应,醒得很早。
陈岚让他摒退左右,掏出了那块还带着体温的玉佩。玉的成色一般,但应该经常戴在人身上,都被盘透了。
红色的绳结也磨出毛了,陈岚还怪不好意思的:“方鸿让我投到你的棺椁里去,我不好偷偷去那头的灵堂,就想着直接交给你吧。”
陈岁用两根手指捏住红绳的一头,
把玉佩接了过来。转了一圈,晃动这枚很不值钱的玉:“这样的东西也能入了小妹的眼?值得你带来给我?”
陈岚更不好意思了,她还是找个机会埋到贵君陵墓里去吧:“那我还是拿走吧。”
陈岁一下子收住了这块玉色的石头,对的,在陈岁这里这块只能算得上是石头:“不是给我了吗?就算是破烂,小妹给我的怎能又拿回去?”
“小时候要你一块泥巴你都不肯呢,如今长进了,总算拣些东西给我。”陈岁起了逗弄陈岚的心思,语气愈发狎昵。
陈岚也不狡辩,大人的事她是不会插嘴的。只会笑嘻嘻的:“那哥哥现在还要泥巴吗?”
陈岁瞪她一眼:“谁要泥巴?都几岁了,还这么不正经。”
陈岚还是嘻嘻嘻:“是陈岁十九岁的妹妹。哥哥若得闲就多陪兰淑走走罢,他成日不动弹,生产时恐怕有苦头吃。”
陈岁哪里不明白陈岚的意思,摆摆手让她出去。陈岚走了,他才把那块石头拿出来看了两眼,很普通的纹样和刻工。
未免旁人见了丢人,陈岁把这块石头放到了妆匣最底下那层。
雍王被废,贬为庶人,幽禁雍王府。她名下的产业都充公、变卖。
谢兰淑花了一大笔钱把碧云楼连带着蓄养在此用来揽客的男人们盘下来了,这几日他偷偷摸摸地愁着这件事。
碧云楼造价昂贵,装饰精美不同寻常,哪怕雍王也还没将成本赚回来,谢兰淑理论上不应该有那么多钱的。
想了好几日,谢兰淑终于忍不住,趁着晚上吹了灯、拉了帘子的时候要和陈岚说:“妻主,我偷偷做了一件事,妻主可不许罚我啊。”
陈岚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谢兰淑正柔情似水地看着她,“嗯?什么事啊?说来听听。”
谢兰淑把黄金和碧云楼的事都说了。
陈岚的眼睛越瞪越大,脑子也恢复了清明。怪不得千机楼掘地三尺也找不出周桃的赃款,原来是有人监守自盗昧给自家人了啊。
陈岚消化了一下她的夫人现在是亿万富翁的事实,然后无力地说:“用了就用了罢,也没有人再来找了。碧云楼以前怎么开,还可以继续接着开啊。”
谢兰淑听到前半句,忐忑的心放下了;听到后半句,怒火又燃起来了:“妻主真讨厌!真讨厌!”
陈岚挨了谢兰淑两拳,说实话软绵绵跟调情似的:“我是说,照常营业啊。”
被谢兰淑瞪了一眼,又挨了一拳,陈岚接着说:“挂一张告示在门口:调戏小厮本店罚金十两,其余后果自负。”
陈岚被谢兰淑用狐疑的目光扫了两下,她摸了摸鼻子:“就正常让小厮上菜倒酒招待客人,被调戏了就把汤浇到客人头上这样的。”
谢兰淑迟疑了:“这样还有客人来吗?”
这个陈岚能保证:“一定会的,而且会越来越多。”改善男人的就业环境很难,搞女人她还是在行。
“初初来的客人并不会把告示当回事,依然照碧云楼往常的路子消费,她吃了苦头,最好见官,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以后来的人就多了,也不会那样行事了。”
每个女人行走世间都需要一张衣冠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