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忙着登基事宜、忙着定先帝的谥号和先帝宫君的去处,根本没空搭理陈岚鸡毛蒜皮的小事。

等到哭灵仪式都结束了,准备抬棺扶灵送先帝去寝陵安葬。新帝还是没想起陈岚。

陈岚正愁着什么时候去提比较好,又在宫里撞到人了。方鸿形容潦草,眼下青黑,仿佛哭了几天灵的不是陈岚,而是她一般。

方鸿见了她也说不出话来,把人拉到一处隐蔽的角落,从她的贴身衣物里掏出来一枚玉佩:“请陈员外帮我投到贵君的棺椁里去,我别无所求,只求你这一件事!”

陈岚不明所以,怎么这么突然,没人通知她啊?禁忌感就这么让人上头吗?

“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陈岚再也不怪别人演得老套了,事到临头她也只有这一句。

方鸿不想说,但现在是她求着陈岚做要命的事。哪怕陈岚有机会接近贵君的棺椁,贵君的遗容也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很久之前,你我还不相识呢。”

啊,陈岚算了方鸿考进太医院的年岁,又算了她和陈岁的年龄差。嘶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算了,“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你在外面张狂说漏了嘴,我可要告你污蔑的。”

陈岚想起一些被黄毛网络支配的恐惧,唯恐方鸿也是那样的人。

“你放心,贵君下葬之后我就辞官游医。我还有许多事没做,还没找到不用应年春的解药,怎能在太医院蹉跎光阴?”

方鸿越说越往心里去,两眼无神地往回走。

陈岚瞧着她快魔怔了,到底还是把她的嘴闭紧了,有缘自会江湖再见。

别人都把功劳领了,陈岚也该鼓起勇气去拿回属于她的一切!陈岚看也没看那块还温热的玉佩,直接往怀里塞。

把她的行头收拾一下,就去勤政殿求见。新帝很忙,陈岚等了很久才被叫进去。

也不是进去觐见,而是宫人得了吩咐让她先进茶房歇脚润润喉咙。

陈岚等得天都黑透了,才被召见。

陈岚行全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新帝才叫她起来。

“陈卿求见所为何事?”新帝明知故问。

陈岚刚站起来又跪下去了:“回陛下,臣有所求,请陛下成全。”陈岚把她的条子捧得高高的。

新帝早就摒退左右,此时她只能亲自走下来拿。

“木二十九乃千机楼首领,陈爱卿如此要人恐怕不妥。”新帝捻着条子,语气意味不明。

陈岚低着头,新帝也看不到她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她说:“木二十九早有背主之相,皇上留着她恐生忧患。”

“若将此人除去,又有损圣上金口玉言。不如将她放了,天若有灵,也会感念圣上仁德。”

皇帝挑了挑眉毛:“若朕就是不放呢?”

陈岚气得站起来要骂人,想到她的身份又跪下去,这次不低头了,挺直身板控诉:“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算什么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新帝好像被陈岚刺激到了,给她一个癫狂大笑:“陈爱卿心直口直,果然性情中人。”

笑停了又说:“陈爱卿不为自己求官吗?”

这陈岚还真不想求,她再进一步就要天天早起上朝了:“圣明烛照,吏治清明,臣若有功,自然升职,何须来求。”

新帝见陈岚能屈能伸的样子很有趣,可惜再逗弄下去就要把人惹毛了。便写了几个条子盖了印,让陈岚拿走。

赵宝珠的虚衔要走太常寺,没有直接给陈岚圣旨。

陈岚高高兴兴地捏着两张条子告退了。

有一条交给内务府,把哑巴团的身份牌带走,再去户部换成户帖,哑巴团就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