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继续闭目假寐。

他的大太监常礼看懂陛下手势,靠近佑春,轻声同她说:“回去吧。”

佑春庆幸没有不利于她的后续,也不想什么有没有香艳机遇之类的了,放轻动作,自己继续摆动双臂双腿,慢慢往岸边游去。

常礼看了两眼,松一口气,心想还好这宫女知情知趣,没乱来。不然陛下正在心烦时,她若胡来,这湖里恐怕要多一个冤魂。

其实这两年事事顺了以后,陛下已经好多了,以前事事一团乱时,不知性子暴虐起来,打杀了多少宫人、官吏。积了一身暴虐无道的骂名。

连他这个从小熬过来,深知什么该与不该的,也时时刻刻都提着一颗心胆。

常礼收回随那抹浅蓝凫水的身影远眺的目光,回到小舟棚内,轻手轻脚为拓跋危打扇扇风。

这边,佑春自己回到岸上,因为浑身湿透了,遮着身子去取回之前因为救沈常在,随意放的花篮。

站在柳树边巡守的几个禁军没忍住看了她好几眼。

这要不是在宫里,换到寻常人家,夏季薄薄裙衫入了水的姑娘,遭外男看见衣裙贴身,清白都没了。但在宫里,所有人都是皇帝的,再裸露再难堪,也算不了什么大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在小舟闭着眼斜卧的拓跋危并没睡着。

鬼使神差的,他想起这回事来,眼睛仍闭着,开口,声音轻慢地嘱咐常礼:“让人跟着,凡有乱看的,眼睛挖了。”

“是,陛下。”常礼又出去,蹲下身在小舟外侧连敲三下,把沉在水里一路跟着的亲卫叫出来,将拓跋危吩咐的事嘱咐到位。

好歹也是皇帝看过且记住的人,就算没有收用,也没有什么想法,但依拓跋危的性子,仍然绝对不允许其他的杂碎沾染与他有关的一分一毫。

佑春身上的夏装是娟纱做的,沾了水贴在身上,和不穿也没什么两样了。

她原本以为被拓跋危叫去,能给他看几眼,然而他没看着,叫她一路似乎裸奔一样,招惹了不少赤条条的视线。

见着她的宫女窃窃私语,都知道佑春这副模样是极为招摇的,少不得一路被人看,人都要羞死了。

这要是换做脸皮子薄的,恐怕都会吓出病来。

但佑春不是一般人,她只是护着自己,低着头,直往没人的地方钻。衣裙薄透但也干得快,她拉扯一下再甩一甩,没走多远也就半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