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鸟往殿下的屋子飞,也没动手将它打下来。

此时拓跋启在书房看书。

但因为心情不善,并未看进去。所以鸟扑棱棱地从窗户飞进来,他当下便注意到了。

眨着绿豆大点眼睛的白色小鸟灵动可爱,歪着头,飞落于书桌上,跳跃几下,安然站定。

喙上夹着的折叠红纸引人瞩目。

拓跋启没甚么表情,缓缓伸手凑去,鸟儿并未闪躲。他便拿了它的纸走,嘴巴空了的鸟儿啄起他桌上摆放的点心。

原来是闻着味来,馋这点心。

拓跋启任随它去,打开纸张看到剪好的“启”字,眉头微蹙。

这字迹眼熟,与桌上放的,前些日子才抄好的书字迹相同,是又春剪的字。

这鸟也是她养的,因此错不了。

拓跋启见过不少暗藏心思的小把戏,但今日这个,新奇甚至能占个头名。他也想过是不是无意的,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可要说有意的,又不太像,除非又春还能支配这鸟往哪里飞。但总归这个“启”字,是她有意而为。

拓跋启将那剪纸揉了丢弃,但将鸟捉在了手里,命人取了鸟笼来,装进笼子里,占为己有。

难怪王夫人喜欢养鸟,看这小玩意跳跃叽喳,心情便能松散许多。既然又春不关好,跑到这屋子里来,就当自行承受。

拓跋启看着那白鸟,又想起又春说的话。

她说她不能左右自己,只能随波逐流。但有只小鸟,能够左右比她更没有自由的小生灵,就能算个安慰。

那现下鸟没了,安慰没了,她又成了孤零零被左右之人,该如何?

拓跋启的阴暗卑劣之心,头一次直白地降落在一个无辜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