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拓跋启看到了结果,但他没有离开。下人们看够了热闹,不敢多待,都悄悄散了。

佑春做了一场戏,等了许久,终于还是将拓跋启引了进来。

她蹲在地上拎着鸟笼,看到他尊贵的衣袍和鞋进入所见范围,抬起头,视线碰撞了一眼,才将鸟笼放在地上,起身行礼。

拓跋启没免她的礼,只问道:“没有缘由将你拘禁,为何还这般自在?”

他的声音一丝起伏都没有,冷冰冰的,佑春答:“回殿下,身如浮萍,只能随波逐流。奴婢不能左右自己,但现在有只鸟儿了。”

拓跋启听了,没说不许她做什么,但也没更放宽什么,转身走了。

他想着她说的两句话,语句简单,但细想来,深意层层。

虽然见人不喜,令他没来由地情绪不好。但她,似乎比谁都要通透,让人印象深刻。

佑春盯着拓跋启离开的背影,表面恭恭敬敬,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人间这个“长启”性子怎么这么差,不及天上长启一根手指头。

格外难以接近,难以讨好。这样的人再位高权重再姿容绝世,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她要靠近他,凭的全是历劫的驱使。

不过还好,现在他会过来同她讲话,看面色,已经比第一次相见时大有改善,待她略施手腕,再弄些事出来撩拨,步步攻心。

023|第23章 使手段

“人不能贪多,只要心意达成即可。想要这只,捉到就够了,多了也养不来。”

“身如浮萍,只能随波逐流。奴婢不能左右自己,但现在有只鸟儿了。”

这几日,拓跋启总是时不时忆起又春说的这两句话。

他曾时时犯难,该如何做,才能替母报仇,将那狗皇帝千刀万剐。可谈何容易?除了这空头亲王,他一无所有。

不过,又春的话,倒点醒了他。

有了这些不为外人道的沉思,现在,那位姑娘倒在拓跋启心里有了不一样的印象。

……

日子进十二月后,因着要筹备过年,每日都有不同的事热闹着,一天快过一天。

扫洒、除尘、祭灶、挂彩,连关押佑春的院子,都装扮得有了新年的气息。院中那棵枯枝榆树的树枝上挂了红色的彩绦,风瑟瑟时缓慢舞动。

佑春每日逗鸟、散步,安分了一段时间,除却她脚下那根粗铁链,周围的人已都待她如常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殿下要这么控制又春,但无人敢议论此事。甚至连王夫人都不敢过问。

如此,一直到了腊月二十四,小年这天。

皇家在这日要举办祭天大典,拓跋启作为亲王,却没有被皇帝召入皇都参加大典。王府的主子含恨不快,府中上上下下皆噤若寒蝉,怕触了霉头。

佑春听杨柳说了这件事,也替拓跋启心有不平。

他贵为皇子,但不受认可,与他同一血脉的兄长贵为一国之君,骄奢淫逸败坏祖上基业,但他连祭天大典都无法参与,无法与朝中重臣、武将结交。

在这偏远之地做闲散的空头王爷,实在折辱人。

佑春拿了棠花她们剪窗花的红纸,剪了个小小的启字,拿在小白鸟跟前逗弄,被小白鸟衔在喙上。

身边有丫鬟后,佑春没法与小仙童和落翎说话,落翎以假装被捕的方式留在了佑春身边。经过一段时间,装作已养熟了。佑春时常将小白鸟放出来,它飞出去还会飞回来,如此铺垫,两个丫鬟都已经习惯了。还夸此鸟通人性。

衔了红纸的落翎心领神会,自窗户飞出去,飞往拓跋启所在的正屋。

这白鸟是过了明路的,府上的人都看了热闹,知道是又春养的,所以侍卫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