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才知道是他想错了。
不是她告发,不是她想让他死。
佑春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突然之间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让皇帝对战功封侯的功臣果决反目,最大可能是她和魏从戈会面的事被人告发了。
佑春下意识看向碧玺,碧玺一惊,睁大眼睛连连小幅摆头,极小声对她说:“请娘娘相信奴婢!”
碧玺这样反应,佑春当即打消对她的怀疑。不过事已至此,是谁说的都不重要了,毕竟并非污蔑,有人能告发成功的前提也是她和魏从戈私会是实。
佑春多次入梦,也了解拓跋危,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冷情人物。又身为帝王,高处不胜寒,任何挑战他权柄的端倪都必须早早扼杀。今天有人敢觊觎他的人,明天就有人敢觊觎他的王位。这是他身为一国之主必须具备的果决和残忍。
所以见到拓跋危命人捉拿魏从戈,她第一反应以为他会处死魏从戈。
即使佑春因为需要留在拓跋危身边将劫渡过,无法回应魏从戈纠缠她,并且想要再续前缘的情义,但她并不想魏从戈没了性命,尤其还是因她而死。她只是情薄而博爱,并非冷血。
想也不想,佑春快步走上前去,在拓跋危面前替他求情。
“陛下,还请三思!”佑春本想牵住拓跋危的衣袖安抚他的情绪,可看他冷淡转向她的眼,她的手停在半空中,而后默默收了回来,“陛下,请您为了龙体,息怒……”
她还想说拓跋启说得有道理,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这样对功臣,未免让人寒心。可一想到拓跋启与魏从戈有一样的问题,担心再度挑起拓跋危的怒火,她便忍住了没提他。
佑春是明智的。
此时拓跋危既有怒气又有醋劲,拓跋启站出来阻拦已经是雪上加霜,要是佑春再提,拓跋危能做出什么事来还真说不准。
釉春的出现令盛怒中的拓跋危平静了两分。
虽然她和魏从戈私会,但据密探的汇报,她的一字一句,都是向着他的,她并不想与魏从戈有什么牵扯。
釉春根本不知道被人监视了,所以她说的话全出自真心。拓跋危气魏从戈对她的纠缠,但对釉春,除了想知道是什么遭遇什么旧故让她和魏从戈、拓跋启两人纠缠不清以外,拓跋危对她没有不满。
在釉春迎上来安抚之后,拓跋危确实有所冷静,他扫视全局,心知其他人无法理解他因为何故绝情至此。拓跋危虽不情愿,但还是解释了一句:“魏侯犯事,拔了官由朕亲自审问。”
听闻只是审问,不是捉去受刑砍头,众人的紧绷霎时松懈。看刚才这阵仗,所有人想到的都是拓跋危刚登基时,常有作乱之辈,那时候凡是有反对拓跋危弑父谋逆上位迹象的,非死即伤,后来活下来的人,都经历了一段极其危险的黑暗政权。因此对当今天子又怕又敬。
有此历史在前,所以看这阵仗,都以为魏从戈做了犯上之事,要被剥官取命,所以在列的人全都战战兢兢,既怕被牵连,又畏惧帝王的无情。
拓跋启也以为拓跋危要杀魏从戈。
他不能见死不救,虽然魏从戈也要跟他抢人,但作为一代忠君爱国的武将,拓跋启觉得他不该死在这种儿女情仇的小事上。他即便要死,也该死在杀敌保国的战场,作为为国为民的英魂而死。
再者,拓跋危现在对付魏从戈,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拓跋启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在拓跋危说只是审问后,拓跋启没有了阻拦的借口。他打算作壁上观,但拓跋危朝他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