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他在顾及什么,在担心什么?

佑春藏着心思,扭头看拓跋危的睡颜。

比起最初相见时,他连睡梦中都无法舒展神情,到现在,显然,有她在身边时他变得明显平和了许多。

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身体得到了彻底的放松,让他无暇思考那些令人心忧的国家大事,或是其它。所以他才没有负担地入了梦。

佑春悠悠叹口气,将身子转到另一边,也闭眼睡了。

在她身后,呼吸已经渐沉的拓跋危却又睁开了眼。他神情微凝,对釉春事后出现这样失落的情绪感到困惑。也不由得起了一分疑。

不过他并未像往常一样警惕揣度,女子的心思本就细腻幽深,她能有什么大事,或许是被干累了所以叹气。

因此拓跋危没放在心上,转眼睡了过去。

夜里缠绵得太久,沐浴过后再睡,这一觉便直到了次日巳时。帐内昏暗,待穿戴整齐掀帘而出,才知道外头已经大亮了。甚至已日上三竿。

皇帝不起,没人擅自行动,因此人人都知道陛下和宠妃起晚了。这心知肚明的缘由没人敢搬到台面上,但心里都清楚。

穿戴好后的佑春在宫婢的搀扶下缓步走出,腰肢软、体态娇,不禁让人想起“侍儿扶起娇无力”。

然而她并非新承恩泽,但是拓跋危待她却更甚新得的宠妃。这份难得的恩宠,令一众女眷都无比钦羡。并非羡慕嘉妃娘娘的地位和恩宠,而是每个女子都渴望能与夫君专情相守。寻常夫妻尚且难如此,更何况在帝王身边呢。

因为许多人都在行礼、瞻仰,想看她的人也能光明正大。

拓跋启一夜没睡,见到她雨打娇花后的鲜嫩水灵,溃散的心愈加千疮百孔。

难受的不是只有拓跋启一个,魏从戈性子本来就不像拓跋启那样一滩死水,他昨天倒是回了帐子,但翻来覆去气焰难消,有气没处发,半夜起来跑马夜猎,把四只狗都跑得现在还在睡觉。只有他还精神奕奕。只不过是气的。

远远看幼春那副不堪受宠的模样,给魏从戈肺快气炸了。从前他那样折腾她,虽说那天夜里马背上交合令她受不住昏了过去,但他从没见过她这般娇弱明艳步步生莲的模样。

她仿佛在花汁蜜水里泡过一般,浑身浸润着甜蜜,娇得能掐出水来。怎么,天子的那根东西射出来的跟普通人不一样是吗?

魏从戈的视线隔着遥远的距离,钉在幼春身上,夹杂着浓重的醋意与不忿。

这时候,什么事都挤不进他的脑子里,他必须找到她,当面问清楚。

凭着持续监视林幼春的动向,终于给魏从戈逮到了接近她的机会。

此时,嘉妃正在几名宫女及官员夫人的陪同下,一同前往恭房。因为在大草原上,扎营聚集,所以恭房设得都比较远,如有三急,还得步行接近一盏茶的时间,才能方便。

恭房设在下风坡,几人说着话越走越远。

意外之处,不知从哪儿来了两只猎犬,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一群女眷。有怕狗的,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的人,忍不住惊叫起来:“有狗!来人啊!”

佑春朝动静看去,认得两只狗是芝麻和日食。她安抚众人:“别怕,莫惊慌,咱们不自乱阵脚它们就不会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