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启和魏从戈正是算准了人心,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找过来。只是这些人想不到那一层,只会觉得他们胆子太大。

另一边,面对魏从戈光怪陆离的猜测和指责,佑春虽没有以语言嘲笑他,但眼神已经明摆了漠视。她整理好胸口的衣裳,不疾不徐地说:“如果我真是那个人,既然有意躲你们,为何又要用一样的名字。如果我是精怪,又为何要用同一张脸,岂不可笑?”

眼见十年的等待似乎走到了尽头,可转瞬之间又要无尽地延伸出去,魏从戈心脏抽疼。他暂时放下了佑春的冷漠,他固执地抓住这根稻草:“不对,你就是她。不管你怎么狡辩,你们三个就是同一个人。”

他曾经是多恣意张扬且自信的一个人,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佑春瞧着都有点可怜他了。然而她不能心软,她的心软只会招来天大的祸事。她只能冷漠地拽动缰绳,对他们说:“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本宫。”

“你别走!”魏从戈说着就一夹马肚追上去。

被拓跋启叫住:“魏从戈,算了。”

魏从戈转头,看向拓跋启的眼睛凝着一道锐利的愤怒与恨意。

161|第161章 何须问

这样一耽误,佑春已经驭马走远了。

魏从戈的情绪全都嫁祸给拓跋启,他凝眉怒骂:“你还说你钟情于她,我看你是把谁都骗了包括你自己。你看你有半点在意的样子吗?你连问都不问一句,还让我算了。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算了?你如此懦弱,有什么资格指挥别人,表兄!”

他已经许久没有叫过他这个称呼,只有幼时被父亲指导着叫过。后来长大再见,魏从戈就没有再叫过。当时是因为彼此的关系有比血缘更重要的纽带。他是亲王,是造反的同僚,是大业的谋士。

后来更微妙,因为两人在感情上有相同的经历。

而此刻,这个称呼充满讽刺的意味。魏从戈觉得拓跋启不是个男人,没有担当也没有信念。嘴里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有多在意又春,结果人就在面前,而他根本不争取。

面对魏从戈的愤怒,拓跋启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反而有比他重十倍百倍的力量。

“既然你认定了她是,那她就是,何须她同意。”他如此说。

魏从戈压低的眉眼蓦地放松,而后缓缓恢复,甚至微怔。

是啊!他都笃定她就是,还有什么必要争来争去,她不承认那就不承认,难道她不认,就能改变这件事的事实吗?

不乱她是精怪,长生不老也好,肉死人生白骨也罢。亦或是她有什么奇遇,有仙人相助。总归世间绝无可能有三个人有着完全相同的身子和相同读音的名字,这太不可思议了。

魏从戈恍然大悟,他重新看向拓跋启。没有情绪的蒙蔽,他这才发现了拓跋启其实有比他不低的疯狂。

他才是最疯的那一个。他不管对方说什么,自顾自认定结果。并且,魏从戈隐约能感觉到,拓跋启绝对会做些什么,就像他在谋逆大业中做的那些事。

闷声不响的人才能干大事,拓跋启就是那种人,他只是表面看上去风光霁月,实则内心狠毒缜密,甚至为了达成目的不惜性命。

曾经他在那样的处境下都想弑君谋反,现在,他已经做下决定,要跟皇帝,跟自己的亲侄抢人。

魏从戈突然觉得他刚才没发挥好,完全被自己绕进去了。他不该给幼春找借口,应该说“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消除了疤痕,你就是她”。拿出他十年前的霸道。

可惜,他的脾性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有些被磨平了。不过只是对她而言的。

暗悔过后,魏从戈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把追着幼春跑了的四只狗叫回来。

看它们四个往回跑还频频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