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拓跋启这副样子,他老说他慢吞吞又愁容满面,像一具行走的尸体。而如今,“尸体”忽然复活,像换了一个人。
拓跋启去暗地找人打探消息。
他如今位高权重,要想悄无声息地打听一个从宫女晋升为妃的人之前叫什么名字,是件很容易的事。
不到一刻钟,他知道了嘉妃娘娘的真名釉春,釉面的釉,与“又”字同音。
如果说幼春和又春同音只是巧合,那怎么解释,这位娘娘的名字,也是这两个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指的是这个意思吗?
拓跋启刚刚充盈的力气,又全数被抽空,他望向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一时难以接受这件事。
他该怎么相信,如何相信,他的又春,如今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并且与他同姓,那人还是他的侄男。而她,如今做了他的宠妃?
拓跋启这下真如行走的尸体,不知身处何方。
魏从戈发现了他,见他行色匆匆地离开,再出现又是这副模样,知道肯定有事。他快步走近,询问拓跋启有什么新的发现。
拓跋启本来不想告诉他,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对他说了嘉妃的名字。
魏从戈木然顿住,浑身僵硬。良久,他忽然电光火石地想起曾经一件小事。
在德清园,他曾经远远见到一名与幼春身形极相似的宫女,并且,拓跋危身边的嘉妃,也是在德清园时就破格亲封的。
当时拓跋危还问过他,如果他中意,就把宫女赐给他。但魏从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造化弄人……
如果他当时能多一分好奇,同意传那名宫女来眼前看一看,会不会事情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会不会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如今她是大负盛名的宠妃,拓跋危唯一宠爱的女人,他要怎么做,才能把她抢回来?
魏从戈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跳过猜测三个女人为什么会长一样,并且年龄没变这件事。他已经不在乎了,已经来到了下一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