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初一愣,乖乖上交车钥匙,没有任何迟疑地自觉坐进副驾驶。

车子启动,引擎声如猛兽低吼,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它有没有往外爬?”温柚焦急地看向身边人。

对方用手机电筒的光照着耳朵,额前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表情痛苦地摇摇头,“它叫得我头要炸了……”

话音未落,车子瞬间窜了出去。

黑色古思特像一只黑豹驰骋在夜色中,都市霓虹变成一道道彩色的虚影从眼前闪过。

沈砚初也顾不得耳朵了,双手紧紧握着车门扶手,脸色有点泛白,“柚柚,注意安全,不用……这么快。”

“不行!我怕它钻到你脑子里面去!”

那样的话沈砚初还能活吗?

最轻也要变个傻子吧?

温柚越想越害怕,一脚油门下去,冲过路口。

下一秒,身后被甩下的信号灯跳变成红色。

医院的急诊室里。

沈砚初惊魂未定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有点迷茫发空。

医生检查过后,先朝他耳朵里滴了几滴油性药剂,再用专业器械往外夹。

来回操作了两遍,虫子还是没取出来。

他沉着脸一动不动,只有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温柚看着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像是被人攥了又拧。

可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好悄声挪到沈砚初另一边,握起他的手。

最终,经过医生的不懈努力,掏出一只黑壳白点的大虫子。

医生摘下一次性手套,嘱咐道:“耳道被这小家伙抓伤了,不严重,我给你开个滴剂,回去以后滴三天,每天滴三次。”

“医生,不会对听力造成影响吧?”说着,温柚从随身的斜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一点一点地擦掉了沈砚初额前的汗。

“不会,不过要是再晚来会儿就说不准了。”

医生写着病例,突然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沈砚初一眼,“我一周都接诊六个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以后记着夏天蚊虫多,小心点儿。”

“……知道了。”两人异口同声。

回到家。

温柚直接把沈砚初拽进二楼卧室,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男人,不自觉就踮起了脚尖。

故意板着脸叮嘱道:“你受伤了,需要早点休息,不可以用耳机听音乐,也不可以熬夜看那些游戏测评视频。”

对方轻笑了声,转身坐到床边,歪着头看她,“沈太太这是在训导我啊,还有吗?”

身高差消失,她弯弯唇角,继续叨咕,“洗澡的时候要注意,别把水弄进耳朵里。”

“……还有没有别的?”

“睡觉前记得滴药。”

“……哦。”

沈砚初的兴致明显不高,越往下说越打蔫,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从眸中闪过。

温柚不明所以,还没开口问,脚边感觉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只见阿树先是蹭了蹭她的脚腕,然后纵身一跃跳到沈砚初腿上。

温柚摸了摸它的头,“阿树,你今天要乖一点,不可以抓哥哥的耳朵哦。”

小毛团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嗷呜一声,故意似的,顺着男人胳膊往上爬,爬到肩膀后,在他脑袋上一通乱抓。

“……”短暂的失语过后,温柚轻浅地皱了皱眉,“沈砚初,你这样会把它宠坏的,小心有一天它在你头上拉屎。”

“有道理。”

男人点点头,把阿树从身上拎下来,双手拖到眼前,正好挡住温柚的脸,“你这个小可爱,我这么宠你,你都不懂宠宠我吗?没良心。”

这指桑骂槐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