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

佛室内沉闷低迷的气压逐渐汇聚成不透风的黑匣,把他们全部装入笼罩在内。

他的眼珠向下瞥,睥睨厌恶的情绪从瞳孔滑落,声音冷鸷夹杂极度的不满和嘲讽。

“你数十年如一日的祭拜禅云寺,真的是为了求佛祖祝我高升?求我爸不搞太多女人和私生子?还是说用那些玉石来贿赂北京那群高官?”

“两千多个台阶,你无论寒冬酷暑都要去禅云寺,频率极高,你会特意化妆涂香水,一开始会爬台阶上去,后来只愿意坐缆车,为什么呢?”

唐母的头发披散脖颈,她颤抖地起身想哭叫捂住唐耕雨的嘴,却被对方一把推开倒在地上,膝盖也因剧烈活动扭伤发出“咔嚓”一声。

“因为你要和智清大师约会。”唐耕雨看她,疲惫厌倦地揉了揉眉心,没想去扶她的意思,“爬台阶会出汗,你的妆容会花。”

“我小时候很讨厌去禅云寺,因为有一次和你去拜佛,我找不到你就哭,哭累了会躲到佛像后面睡觉,醒来就听到佛室有声音……”

唐耕雨揉眉心的手顿住,一点点回忆令他不堪的童年。

“我看到你和智清大师在那座佛像前的蒲团上,苟合纠缠在一起做爱。”

“你们叫的整座佛室的每个角落都能听见,我怎么捂耳朵都听的很清楚。”

从那天起,他好像失去灵魂变成一个没有被爱滋养过的傀儡。

他以为父亲不爱,起码母亲还是爱他的,但实际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