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耕雨放下蜡烛,他听到闻雀情绪不好、语气低迷:“许淮还在那所医院里,爆炸前我看到了他,但是我让人挖掘医院坍塌爆裂的位置也没找到他。”
唐耕雨攥紧手中的蜡烛:“炸弹哪儿来的?”
“不清楚。许淮出现在医院应该是受伤去治疗,但是医疗系统没有他的信息。”
受伤……
唐耕雨默默的把蜡烛点燃一支:“从炸弹的类型品牌调查。”
闻雀:“缅甸很乱,买这种炸弹的人不在少数,要查的话也很难。”
“我会再给你派点人过去,你仔细查就是。”
闻雀微怔,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答应。
“季游那边怎么样?”
“他已经在青海了。”闻雀说,“我在帮他联系新加坡那边的路子,但是不一定能成……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非要去拾荒。”
唐耕雨并不在意,他双手合十沉静闭眼,虔诚的向佛祖祷告,低声喃喃经文。
直到闻雀有些不耐烦的想挂电话,他才低声开口:“很奇怪吗?”
“我们之中……季游看似最乖最听话,实际一身反骨,满心的离经叛道。”
应该说他们四人,从来都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他也不例外。
佛室的门被猛的打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声音敲击地面踩碎一地静谧。
武警们进门想出声阻拦解释也被唐耕雨制止:“没事,你们先出去吧。”
他们只好关门退出。
女人穿红色长,大波浪头发披散,姣好容颜也变得扭曲恼火。
唐耕雨叫了一声妈,女人抬手要扇他的脸,被他一把攥住手腕:“这里是佛室,你好歹对神佛有点敬畏之心吧。”
唐母嗤笑一声:“敬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在这间佛寺睡的许淮,前不久还在这里把你堂哥送监狱!”
唐耕雨抬眼看她,攥她手腕的力道很紧,惹得女人痛叫一声。
他松开手,瞥见女人神色畏惧的往后退几步,唇角绽开一个笑:“妈不该窥探我的隐私。”
唐母怕他又恨他,嘴唇颤抖着强撑:“你睡谁我不管,可是黎津犯了什么错?他是你堂哥,你大伯很生气,虽然他家与咱们不和,但你也没必要做的那么难看,多不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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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耕雨似是没听到般俯身用手扶着蒲团跪坐下来,他双手合十的敬佛,声音很轻:“你用这个词绑架我一辈子了。”
他从记事起就不断听到“体面”二字。做事要体面,说话要体面,面对父亲的情妇和私生子们也要体面。
可他父母干的事又和这个词沾不上一点关系。
耳边是母亲喋喋不休的埋怨和念叨,说他做事不够圆滑,不知道和家里人商量,还说他不该因问不出许淮的下落而处置唐黎津。
“只是把他送监狱而已。”唐耕雨缓缓睁眼,“又不是死了,你担心什么?”
唐母声线颤抖:“他是你堂哥,骨肉血亲呢!”
“难说。”唐耕雨看向面前的这座大佛,“瑶姨臻姨她们生的孩子也算是我的骨肉血亲,没见你有多疼爱。”
唐母似是被戳到痛处般低声哭叫起来。她失去仪态的去捶唐耕雨的胸口,想把儿子从蒲团上拉起却被一把挥开,只好踉跄退后几步不小心摔在地上,身体与地面发出结实的撞击声。
唐耕雨起身朝她走来。
唐母有些畏惧的退后缩了缩身体。
真是太荒谬可笑。她一直都很惧怕这个在外人面前极为优秀的儿子。
“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唐耕雨垂眼看他,指尖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