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移开目光回到浴室继续自杀,但下一秒眼神就顿住,因为那个拉扯着医生的寸头少年转过头,面容完全暴露在我眼前。

许淮。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攥紧手指,呼吸都有些上不来,强烈的兴奋感和阔别已久的情绪翻涌着扎根在我的心脏,逐渐让眼前一阵阵发晕。我看见许淮跪在地上,左手拉着长长的病床一脚,挺直的背脊弯下去,额头磕的地面砰砰作响,鲜血顺着脸颊淌下。

他悲痛哽咽的乞求:“医生,求求你救救她吧!只要能救她,我什么都可以做!”

这一幕纷乱的落入我的眼底,几乎刺痛了瞳孔。

我在梦中重演千万遍的相遇,从未想过再次遇见会是许淮恳求别人的样子。

他愿意为了其他人去求人,可当初怎么就不愿意相信我呢?

他有过为我求过一次吗?

可我却为他求过。

在院长夫妇想打电话叫许淮来的时候;在院长夫人把高跟鞋踩在我脸上的时候;在他们把直播镜头对准我满是情色衣服和淫乱姿势的时候。

我无数次的向他们求过求你们不要牵连到许淮,求你们放过许淮,求你们别让许淮知道这一切。

可是我为许淮求了千万次,许淮却从来没有为我求过一次。

我忽然就不想死了,只因为我想看许淮真正为我求一次,不是为了其他人,只为我。

我洗干净身上的鲜血,穿上本来不打算穿的备用衣服,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后戴上口罩,透过猫眼我看见许淮他们还是被保镖和护士拉走。

那个留着寸头、双眼红肿的少年无助的盯着病床上的女孩。他或许想给自己心爱的女孩求一个最好的医生,可怎么也求不来。

世事皆不如愿才是常态。

我趁着外面这场混乱悄无声息的离开来到普通病房。

许淮还在愧疚自己请不来最好的医生,低声对病床上的女孩说抱歉。抱着电脑打代码的少年红着眼睛说:“要不还是放弃吧。”,戴着黑色连帽衫的少年双手插兜一言不发,旁边的微胖戴金链子的男人无奈的说:“许淮你承担得了这么多吗?玉石厂子的赔款还是我来付吧,你不要全都扛自己。”

许淮:“我可以的,你的玉石厂子肯定能救活,栀栀的病也能好起来,还有左格……我能给你找到好学校让你上学,书不给我读烂就别滚回来见我。”

我听着就觉得好笑。

他还是那么喜欢把事情都抗到自己身上。

我敲了敲普通病房的门,许淮转头看我,疑惑的朝我走过来:“请问你?”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我戴着口罩,极力压抑住自己想说出的话,确认他们真的住在这个病房后便离开。

我听到那个微胖男人说:“这是谁啊?来找你的。”

许淮:“我不认识他啊。”

是啊,他不认识我。

我在转身的瞬间,眼泪就已经落下来打湿口罩。

他不认识我。

*

我被闻家找到时并不意外。毕竟我杀父亲没做任何措施,指纹毛发留在凶案现场一大堆,但凡找几个民警都能侦破谁是凶手。

难得的是爷爷在单独接见我时满是欣慰的说了一句:“这才该是我们闻家的继承人。”

我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闻家看似家大业大,实际兄弟姐妹们互相内斗不和睦,大家都想成为唯一的继承人自然是各凭本事展现能力。我爷爷闻伏苍是个没心没肺的铁血资本家,打算坐看孙子孙女们内斗像养蛊似的让他们互相残杀,从而决出唯一的胜者。⑤806^41⑤0\⑤追<全文%

我爸本就是个对闻家来说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