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行笑了:“行了,早点回去吧,明天我会和同事们说,安总有好好关照我。”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内心惊讶于他的敏锐:“我不是这个意思。”

少行说:“和能从人颂身上获得的东西比起来,这点东西不算什么,所以说不用在意我。”

我惊讶于他的赤裸表达:“那个……你,你连装都不装一下吗?”

少行嗖地转了一下笔,我发现他的手指意外地灵活,他说话的语气很损:“你不也是,来慰问下属,至少要带个佛跳墙吧。”

说着,往后一靠,两边小臂叠在脑后枕着,摆出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

他身上擦得不太干,导致我能清楚地听见他衣物和皮肤间的摩擦声,我简直想捂住额头,一抬眼,看见因为拉伸而贴在肌理上的衬衫,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若隐若现,我脑袋一热,不由得盯着追着。

他若有所感地低头看下来。

我吓得一震,赶忙转开视线说:“我先回去了。”

第一回见面就这样,我却不得不持续地热脸贴冷屁股,因为我有别的目的。

以琮才十八岁,还没有成功分化,即是没有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人,我没有办法和他注册结婚。

我第二天真的拎着佛跳墙去找少行的时候,他呆住了,我有些沾沾自喜地想:“看吧,我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

他全吃完了,那个盅不小,我问他:“你不是吃了晚饭了吗?”

他含糊地说:“今天阿姨身体不舒服。”

我不疑有他,接下来几天依旧给他持续带饭,爸爸说,吃饭的人吃得开心的话,做饭的人心里也会感觉满足,这种感觉我已经在以琮身上体会过了,可是少行一口把虾仁豆腐、笋丝和香米的小山一勺子塞进嘴里,一边脸颊鼓起来转过去敲键盘的时候,我还是会觉得头顶热热的。

我也逐渐意识到,那个小女孩巴掌大的半价紫菜饭团就是他这段时间的晚饭,因为我难得去了乱哄哄的食堂一次,员工基本上都是三四十岁,少行的同龄人,他的亲戚的确在这边工作过一段时间,可是似乎因为子女出了意外,已经辞职回家照看了。

“至少也得叫个外卖吧?”我这么问他。

“最近是最后冲刺。”少行说。

“什么冲刺?”

少行:“房贷。”

好吧,我想,又是钱的庸俗事情。

少行问:“你最近要读MBA?”

我点点头,他大约是看到了我偶尔放在包里的书。

少行:“你选老师的时候,避开那个姓徐的。”

我:“为什么?”

少行:“他是变态色魔。”

我:“……”

他看着我的表情,笑了起来。

除了少行,我的可选项其实很多,但是如此相处了几个月,我逐渐意识到少行是不一样的。

那天他哭了,我一开始还不敢确定,犹疑地走过去,他好像感觉到有人走过来,赶忙抹了把脸,眼泪就止住了,很大人的拭泪方式。

我小声问:“你怎么了?”

他说:“没什么。”

我:“你哭了?”

他:“人都会哭的。”

我:“我已经十几年没哭过了。”

他:“你话别说太早。”

我们突然都意识到话题走向的诡异。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介意的话说出来听听,我会安安静静听完的。”

他问我:“你觉得我是个很糟糕的人吗?”

我赶忙道:“怎么会。”

安家有几个穷亲戚,偶尔会跑来耍无赖,前天少行和我还有妈妈一起下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