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十点折返回公司拿东西，发现他那些天在健身房洗澡后睡在办公室。从皮肤肌理中散发出来的香气缕缕，他不好在公司穿睡衣，就还是换了衬衫西裤，坐在桌前，吃一个紫菜饭团，端着平板在审方案。

那个画面太心酸了，不是对穷到衣不蔽体的流浪汉产生的心酸，后来想想，应该是不用付出太大努力就站在山顶的人，看着负担很重的背包客拄着拐杖，颤抖着从碎石嶙峋的山路往上爬的那种心酸。

我走进他的小隔间和他搭话，以显示我是个温柔体恤的好领导。

他看到我的脸的时候愣了一下。

我:“怎么了吗？”

少行跟我面对面，独自两人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以前远远地看到倒不觉得，现在发现，你真的跟他长得有点像。”

这其实让我有点不高兴，人颂跟我并不是那种亲密无间的兄弟。

我好奇地问:“你在这边洗澡，衣服怎么办呢？”

他拉开柜子给我看了一眼，里面有几叠塑料袋装着的衣物，都是换下来的，然后少行很快地拉上了柜门:“抱歉，不知道会不会有异味。”

我知道omega对alpha的影响会有多大，但是刚刚我才体验到那种，能准确地感受到每一件贴身衣物的感觉，仅仅是因为上面留存有他的气味。

我难以抑制地脸红:“不会，还好。”

我转移话题问:“你晚上就吃这个吗？”

少行两口吃完了饭团:“这是宵夜，晚餐我已经在食堂吃过了。”

我的好奇心被他勾起来了，因为公司的食堂只提供早午餐:“晚餐？”

少行耸肩:“中午的剩饭剩菜，打饭的阿姨是我的远房亲戚。”

我又心酸了。

他突然问:“我介绍她进的食堂，应该不算行使特权吧？”

我笑起来:“你都跟人颂结婚了，特权就选了个食堂阿姨，不算过分。”

少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的脸:“好奇怪啊，你的脸。”

他:“这样笑，好像精神失常版的人颂。”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