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琮:“你别拦我!”

李少行的声音很轻柔地从安雅才头顶上飘过,他哄着这个男孩:“听话,进办公室等我,要不然别人要看笑话了。”

这好像是对我的一场凌迟,安雅才想。

李少行连拖带抱地把方以琮哄回去,也不扶安雅才一把,还是那个保镖把他拉起来的,李少行从旁边地上捡起外卖袋里掉出来的纸巾递给他:“擦擦吧,这样子不好看。”

安雅才伸手接过,手指止不住地抖,他把那张纸巾抓在手里,才发现连攥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声音低沉:“少行,你们……你们怎么能就这样在一起呢?”

李少行对保镖说:“他脸色很差,送他去医院吧。”

安雅才不依不饶地扑上去抓着李少行的手臂:“少行,少行……你们怎么能就这样在一起?啊?”

李少行冷冷地看着他的手,上面贴着止血贴,这么一拉扯刀口又裂开了少许,看得人很不适:“他说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我同意了,请你放开。”

安雅才有些声嘶力竭,喘不上气,只觉得自己活得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李少行往回走了两步导致他被拖行了一小段,膝盖酸软只能跪在地上,他也顾不了什么了,只有无尽的耳鸣在折磨他的意志,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气胸似的呼哧声响:“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做了这么多!你怎么能就这样和他在一起!?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你躺在我床上的时候……”

李少行猛地甩开他:“够了!你喊这么大声是觉得这很光彩吗?你不要脸我还要,你有这个时间在这里跟我拉拉扯扯,还不如早点去看看你妈到底病成什么样了吧?”

安雅才反应很慢,李少行每句话他都要思考两三秒才能应答,李少行没有给他缓神的时间,继续道:“出过一次工人暴动你还不长脑子?那个烂尾小区你还不赶紧封锁?”

安雅才:“什么……什么小区?”

方父虽然跟安兰心已经暗自达成平衡和默契,良性竞争了多年,不会在对方有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可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大善人,这些日子安家一团乱麻,外面就流言四起,连带着几个大项目接连爆雷,什么坟场起楼镇鬼,施工时挖穿地脉破了风水,地基填土有放射性致癌物都传出来了,这些都是老生常谈无关紧要,姓方的阴他们两句倒也没什么,工程重建也不用他们这群老板少爷动手,安雅才只需要装个样子开几个会决定决定处理措施,立刻去镜头前安抚工人和业主,就这点事安雅才现在都没办法做到。

工人这边的躁动按下来没多久,先定了房的业主又联合起来维权,彼时安雅才正忙着在李少行屁股里进出,安兰心被上面点了,派人持续到现场发布会道歉并更新公布处理方案时,被拍到有三五业主在背后的空壳楼里站着,掏出几瓶不明液体就往下洒,这还只是他们的预告,下一次说不定就要直播喝药了。

李少行一摊手:“老子忙着给你擦屁股,没时间跟你聊这些破事,我再晚两天回来,说不定咱们就可以在旧楼盘里面给几个业主收尸了,再收三年禁建令,整个公司跟着饿肚子,你要是下面痒可以去找棵树蹭蹭,别烦我,OK?”

安雅才又抓着他的衣角不放开,被他拖着在冰凉的地上膝行了四五米也死皮赖脸地粘着,他不甘心,所有的这一切都化作了徒劳,方以琮只需要轻飘飘地和李少行见一面他们就能重归于好,他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了。

安雅才只想不顾一切地留下眼前的人。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闷而烫的一击落在他后颈上,安雅才即刻僵直了身体晕倒在地上,李少行抹了抹额上冷汗,还好身上隔着衣服,他不满地对着那个保镖说:“你用电击器能不能先示意一下我……送他去安董住的医院,顺